“所以人生苦短,唯有修道乃是正途——”
道士说完这番话,转身向深山处走去。
昙幽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燕子今赶到天柏山的时候,昙幽依旧坐在那里愣神。
“酸甜苦辣,甜字虽好,却也只占据其一而已。”
“红尘纷乱,人生苦短。”
“唯有修道乃是正途。”
“……”
中年道士的话替代了魏紫安的那些恶言恶语,开始不停地回响在昙幽的耳边,而几年以来的修仙之梦,又重新驻进了她的心中。
“昙幽——”
燕子今急速走了过来,俯下身,将她拥入怀中。
“昙幽,你怎么能自己乱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子今……对不起……”
“还穿得这样单薄,生病了怎么办?”
燕子今将自己绣有龙纹的墨色锦衣脱下,将昙幽裹了个严实。
“走,我们回宫。”
从那天开始,燕子今基本是对昙幽寸步不离,连早朝也被他停止,只是命人把需要上奏的折子直接送到永寿殿供他批阅,这几年天下靖平,重要的政事也是少之又少。
而昙幽每日神情恍惚,燕子今问她,她便摇摇头说没事。
春寒料峭三月天。
这一日,昙幽一改往日的状态,待暮□□临时,唤阿珠拿来两坛酒,走到燕子今的房间。
“昙幽,这是?”
“子今,我想好了,你择日,举行封后大典吧。”
“当真?”
燕子今等她这一句话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
“只是今晚,陪我喝几杯酒,可以吗?”
“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不答应过。”燕子今笑了笑,又继续说道:“只是……你从来都没有饮过酒,怎么忽然想起想喝酒了?”
“因为……高兴。马上就能成为子今的新娘了。”
昙幽对着燕子今,展现出久违的笑颜。
月明星稀,夜风冷寒。
永寿殿内,只有燕子今和昙幽两个人。
昙幽一直在灌燕子今的酒,在燕子今身边这么多年,她熟知燕子今的每一个习性。
包括他不胜酒量。
“子今。”
“嗯?”燕子今感觉自己的神智已经开始不太清楚。
“子今,谢谢你这十年来对我的照顾。”
昙幽举起面前的玉觥,慢慢地将里面的酒喝下。
很凉,很苦。
昙幽忽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又有些湿润。
燕子今站了起来,走到昙幽的面前,用手轻轻地勾住了她的下颚。
“说,你喜欢我。”
燕子今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
“我喜欢你……”
“说,你这一生,再也不会离开我。”
“我……”
未等她说完,燕子今的唇就覆了上来,这一次却不似上次在韦陀花海里的温柔,带着宠溺,带着霸道,带着他所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