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心情不错嘛,都敢出来散步了?”魏紫安看着昙幽说道。
“姑娘,咱们走那边。”阿珠扶着昙幽,看都不看一眼魏紫安。
“昙幽,你的下人怎么也这么没有教养?见到我居然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
“你到底想如何。”昙幽看着她。
“我啊,就是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魏紫安冷笑着说。
“阿珠,你先回去吧。”昙幽转过身,对阿珠说道。
“可是姑娘……”
“没事,不用担心我,这里时常有人路过,她不敢如何。况且,现在的我已经这般模样,正合她心意,她也没必要再对我怎样了。”昙幽对阿珠安慰道。
阿珠只得不情愿地离开了昙幽。
“说吧。”昙幽道。
“我没有想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表哥他居然还是待你如初。”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爱情与表象声色无关。”昙幽淡淡地说道。
“呵呵,昙幽,我要是你,我根本不会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你想想,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当他的皇后?他的皇后,应是出身高贵,才貌双全,举世无双的女子。而你呢?你有什么?你现在只有卑微的家世和这张骇人的脸!就算表哥他真的爱你,你忍心让他的一生都赔在你的身上?你忍心让他一辈子都被人说有个如此丑陋的皇后?!还有……”
“不要说了……”
“我偏要说!还有,难道你不知道自古以来皇帝后宫三千,表哥为了你到今天都没有纳妃,膝下一个子嗣都没有,你怎么就能够那么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表哥身边,接受着他无条件为你的付出?!”
“薄奚昙幽,你若是再在表哥身边留下去,你会毁了他的!”
魏紫安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欢而散。
昙幽失魂落魄地走着,魏紫安所说的话不停地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这次她说的话虽然同往日一样难听,但却没有一句是错的。
她欠他,真是太多太多。
“都这个时辰了,姑娘怎么还没回来呢?”
永寿殿内,阿珠烦躁地走来走去。
“昙幽呢?”燕子今忽然走进来。
“陛下,您回来了!今日魏小姐定要拉着昙幽姑娘在近月台讲话,还不让奴婢听,奴婢只好先行回来,可是已经过了好久了,姑娘还是没回来!”阿珠焦急地对燕子今说道。
燕子今没说话,转身离开永寿殿,向近月台走去。
而近月台内,只有魏紫安一人正慵慵懒懒地坐在石桌旁。
看到眼中低沉着一股怒气的燕子今走了过来,魏紫安开口道:“表哥,你不用问我,这次我和上次一样,什么都没做。只是和她说了一些家常话,说完,她便离开了。”
“她去哪了?”
“我怎知道?”
“如果昙幽有什么事的话,唯你是问。”
燕子今的声音很低沉,魏紫安忽然感觉有些不太自在,心虚地向别处望去。
燕子今忽然觉得自己十分软弱无能,从他暗暗起誓定要保她从此安好到现在,已经让她受了无数次不白的委屈。
现在,她能去哪?
与此同时,天柏山内。
昙幽坐在一旁,看着那片尽已凋谢融入雪中的韦陀花海。
“……”
一滴眼泪落到脚下,瞬间不见。
“小姑娘,真是有缘,我们又见到了。”
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昙幽赶紧擦干眼泪,抬头望了望说话的人。
是之前的那个怪道士。
“道长?”
“呵呵,小姑娘,几年不见,那宫闱内的生活可好?”
“道长,说来话长,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论你曾经都经历了些什么,我看得出来,你现在的心里毫无快乐可言——身处这是非红尘中就是这样,酸甜苦辣皆要品尝一遍。但你要知道,这甜字只占其一,人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多是被烦恼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