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还真找不出几个不喜欢听好话的人。
“不过,今曰一见,这四宝斋恐怕也是徒有其名,盛名之下,不过尔尔。”
不过祝江远还没来得及谦虚,张宇初接下来话锋一转,让他整个脸就拉了下来。
在张宇初踏进四宝斋大门的时候,祝远江就已经注意到气度不凡的张宇初,仔细的观察了一阵。
却见张宇初左看右逛,丝毫没有买东西的欲望,就没有多再留心,没想到在这等着他呢。
祝江远心中已经了然,知道张宇初不是故意找茬,那就是这里的东西真的入不了他的法眼,是个识货的主。
“这位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这四宝斋,和我想象中的四宝斋,有些差距罢了,告辞。”
张宇初说着就有拔腿要走的意思。
砸了人家招牌就想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要是祝远江不拦着张宇初,为书斋正名,那满书斋的客户可能都会跟着张宇初的脚步给跑了。
“这位先生且慢,看来先生也是一个识货的主,不知道先生想要看什么样的东西。”
“那就要看店家觉得什么样的东西,才配得上四宝斋的盛名了。”
张宇初傲慢的说道,一副你要是拿不出和四宝斋的盛名,相匹配的字画典籍,今天我就要砸烂你家的招牌的架势。
“先生且等,我去去就来。”
看着四周的期待的眼神,祝江远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
要不拿出一点真东西出来,是保不住四宝斋的名声的,名声臭了,那四宝斋也该关门大吉了。
四宝斋百年来引来送往,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对这种事情,当然是早有防备。
一直跟在张宇初身边的唐昕,古怪的看了张宇初一眼。
虽然唐昕家学深厚,可相比于古玩字画,唐昕从小就对舞枪弄棒更感兴趣,书斋内的器件,在唐昕看来似乎没有多大的差别,根本无法辨别好赖。
张宇初脾气古怪没错,但绝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一时之间,唐昕也闹不明白张宇初打的是什么算盘。
很快,祝江远怀里就抱着三只装饰精美锦盒,从书斋的内间走了出来。
祝江远将三只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书斋柜台的桌面上,生拍将价值连城的宝贝磕着碰着喽。
这时候书斋内的顾客们都好奇的围了上来,心里都在盘算着祝江远会拿出什么样的好宝贝来。
祝江远招呼书斋的雇员,将柜台上的东西都清理干净,这才在雇员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摊开了第一幅字画。
“这是现代书画名家项老的草书,沁园春。”
不用祝江远介绍,人群中就已经有人一语道出这书画的来历。
“先生,你看着幅沁园春如何?”
祝江远有些自鸣得意的说道,不过很快他的笑意就僵在脸上。
“不过尔尔,四宝斋三个字难道就值这个价?”
张宇初淡淡的说道,差点没让祝江远给鳖过气去。
这幅项老的沁园春虽好,但用来装点四宝斋的门面,显然是不够的。
“那先生在看看这幅,这可是张老关门弟子,杨震大师所做作。”
祝江远将沁园春收好,将杨震大师所作的山水画给展示了出来。
一般情况下,展示到第二幅就够了,单张老关门弟子这个名头,就能够唬住不少人。
然而,张宇初根本就不知道祝江远口中的张老是谁,更不要说他的关门弟子了。
这一次张宇初只是淡淡的看上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闭上了眼睛,这都什么玩意!
前面这两幅,唬住一般人还可以,但遇到真正的行家,那绝对是不够看的。
祝江远看到这架势,不由憋了一口气,知道是遇到个中行家了,暗自一咬牙,摊开了第三幅画。
“先生再看看这幅。”
张宇初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匹奔腾的骏马,如栩如生,不由露出一丝诧异,微微颔首。
“不错,这画当是出自名师之手,不过,笔法略微稚嫩,当不是名师巅峰之作。”
这画虽好,却也配不上四宝斋这阵阵书香气。
“先生法眼,此画乃是徐大师早年在家祖父生辰之时,送给家祖父的礼物,并无落款签章,却不料被先生一语道破。”
辨别一幅画的真假,首当其冲就看签章落款,而这一幅骏马图,没有签章落款,又是徐大师早年所做,换做是旁人只会将此画当成是后人的纺织品,绝不会认为是大师真迹。
被张宇初一语道破,如何能够不让祝江远惊讶。
看来,不拿出四宝斋的那几件镇斋之宝,是不能让张宇初心服口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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