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花甲的曹参,一脸紧张的看着张宇初,他多么希望张宇初能够爽快的答应下来。
然而,曹参心里却很明白,这不太现实,特别是在发生刚刚才那样不愉快的事情之后
此刻,曹参踹死项南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项南,那在张宇初给小章诊脉之后,他就能够顺水推舟,请张宇初给住在总院的几位老人把把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而又顺理成章。
眼下他如此被动的局面,在曹参看来,都是项南一手照成的,张宇初要是答应下来,那也就罢了。
要是这件事情黄了,那他就有必要向院长反映一下基层的情况,让院长也听听,外面是怎么看总院肠胃科的。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是大夫,所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诚如曹参所担心的那样,张宇初甚至都,没有丝毫的考虑,就直接了当的拒绝了曹参的请求。
张宇初不是铁石心肠,但也绝不是菩萨心肠。
今天曹参弄出几个权贵老人,那明天呢?后天呢?
他会医术,但他不是大夫,更没有必须为谁诊脉的责任和义务。
道家讲求的顺其自然,无为而治,而这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有谁能够逃脱这个命运。
张宇初也绝不会违背本心,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要是答应了曹参,给几位权贵老人治病,那明天来个普通的孩童,那他也必须一视同仁。
找他的人多了,那他就该成曹参的同行了,所以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道法自然,若是恰巧有缘,张宇初不会视而不见,若是无缘,他也不会故意为之。
“曹老先生,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那就恕我先告辞了。”
“唉。”
曹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送着张宇初和唐昕离开视线,并没有多做挽留。
因为曹参知道,就算他再怎么挽留,也无济于事,只会增添张宇初心中对他的厌烦。
像张宇初这样的人,既然做出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哪一个有才华的人,骨子里没有一点傲气,只不过表现出来的方式不同罢了。
君子的谦谦有礼,何尝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圣贤的淳淳教诲,何尝不是高高在上。
“张大哥是因为刚才那件事情,才拒绝曹爷爷的么?”
在离开医院的路上唐昕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曹参口中的几位老朋友,唐昕是知道的,如果可以的话,唐昕当然也希望张宇初能够出手为那几位老人诊脉。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的。”
唐昕那点小心思,张宇初一眼就能够看穿,不过他是不会因为唐昕而改变主意的。
张宇初决定对唐昕好一点,那也是有一定基础的,绝不会对唐昕惟命是从。
在他的心目中,唐昕还没有到那种能够让他出尔反尔的地步。
“我只是好奇,问问。”
张宇初的一个眼神,就让唐昕脑海里劝说张宇初的念头烟消云散,将到嘴的话,给收了回去。
唐昕识趣,张宇初也没有在意。
明天,就是张宇初给洪爷的最后期限,张宇初的准备时间并不富裕,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纠缠上。
两人径直离开了医院。
南都市中山南路四宝斋,四宝,顾名思义,笔墨纸砚。
四宝斋经营的是书斋生意,说白了就是一家字画店,其历史根源能够追朔到满清末年,是一家百年老字号,在业内拥有极高的声誉。
一踏进书斋,张宇初就感觉到阵阵的书香气,磬人心脾。
这种书香气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形成的,这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就跟尘封多年的好酒一样,愈酿愈纯。
张宇初在书斋随便看了看,但张宇初发现,书斋内摆出来的,字画,砚台,等物品,配不上这阵阵的书香气。
这并不应该。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张宇初买些寻常的笔墨纸砚也就走了。
眼下他需要制作的符篆,对这些东西的要求并不高,寻常的文房四宝就已经足够了。
但这里的书香气,已经引起张宇初的兴趣,他还真就想见识一下,书斋的主人私底下还收藏这什么好东西。
“早就听闻南都四宝斋,笔墨纸砚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书画典籍更是个中精品。”
张宇初整了整嗓子,装腔作势的朗声说道。
执掌四宝斋这么多年,赞美四宝斋的话,祝江远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过忍不住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