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江远拿出这三幅画来,并不是没有用意的。
打开门做生意,特别是书法字画,总有一些附庸风雅之人,不懂装懂,走上门来夸夸其谈。
总不能来一个人就将四宝斋的镇斋之宝,拿出来展示一遍,所以便有了这三幅画的顺序。
第一幅是现代书法名家,项老的沁园春,一手的狂草,看上去龙飞凤舞,好不爽快,不懂书法之人一定会击掌庆贺。
当然,这并不是说项老的书法不好,只不过项老的书法,在现代书法家中算是不错的。
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显然是不入流的。
第二幅是当代书画印刻名家,张大师关门弟子杨震所作的山水画,山水画的水平暂且不说。
张大师这三个字在书画印刻界,那就是一块闪亮的金字招牌,他的关门弟子的名头,就能够吓走不少附庸风雅之辈。
书画印刻界不卖张大师关门弟子的面子,那就是不想在书画印刻界有所发展了。
不过真正的考验,还是在第三幅,这第三幅画是现代美术奠基人徐大师的骏马图。
无签章,无落款,还是他早年的作品。
如果没有一点真才实学是不可能辨认出这是徐大师真迹的。
三幅画,应对着张宇初的三种反应,嘲讽,不屑,再到惊讶这一切都落到祝江远的眼中。
祝江远此时已经完全可以断定,张宇初绝不是那种,不学无术,附庸风雅之辈。
这很显然的说明,张宇初的眼界甚高,这里摆出来的文房四宝,和名家墨宝,根本进入不了他的法眼。
“先生,里间请。”
祝江远收起三幅书画,对张宇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四宝斋要是没有一点要是没有一点上好墨宝,那就是一个笑话,不过这些好东西,可不是留给附庸风雅之人装点门面的。
只有真正懂得书法字画之人,才配拥有上好的墨宝,不然就糟蹋好东西了。
张宇初微微一笑,当仁不让的走在前面,唐昕紧随其后。
“不知道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墨宝?”
走到里间,祝江远将手里的三幅书画交给身旁的一个小童,恭敬的对张宇初问道。
不论走到哪,有才学的人,都是值得令人尊敬的,不论长幼,达者为师。
“我需要一副上好的文房四宝,和一些丹朱。”
“请随我到这边来。”
“不用了,帮我准备好就可以了,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够一睹四宝斋的镇斋之宝。”
“这……好吧,你请稍后。”
祝江远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四宝斋上好的墨宝不在少数,但真正的镇斋之宝却只有一件,是不会轻易示人的。
“张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着祝江远走远,这一次唐昕终于忍不住问道,费这么大的劲,难道就要看一眼所谓的镇斋之宝?
唐昕不是文人,当然不明白张宇初的心思,这种机会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张宇初岂肯放过。
“此处拥有一股很强的书香气,定然是那件墨宝所产生的,我倒想看看是谁的墨宝。”
这种书香气并不是随便一件墨宝就能够产生的,据张宇初所知,能够留下这种墨宝的人并不多。
“书香气?我怎么没有闻到?”
唐昕诧异的说道,还煞有其事的在空中嗅了嗅。
张宇初会心一笑,要感觉到这股书香气,并不是用鼻子闻就可以的,要用心去感受。
祝江远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副墨宝回来。
这并不是一件墨宝,而是一套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字画,书画,印章,样样齐全。
这一次,就算是张宇初也动容了。
“这是我先祖留下的墨宝,用来镇斋之用,从不轻易示人。”
祝江远得意的说道。
这一套墨宝要是流传出去,一定会引起哄抢。
“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祝江远的眼中充满了笑意,单看张宇初的表现,他就已经知道了,这套墨宝给予了张宇初足够的震撼。
“果然不简单,不知你的先祖是谁?”
这幅墨宝虽然不简单,但让张宇初更加好奇的是祝江远的先祖。
张宇初酷爱书法字画,对个各朝各代的书法字画名家都颇有些研究,不过对这幅墨宝,张宇初实在说不出来历来。
“我家先祖祝允明,号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