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快要晕厥时,他举着她的手才终于落下来,她站立不稳,激烈喘息着,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松开她脖颈之前,他指腹贪恋抚摸着她柔腻温润的肌肤,那个被她的发簪刺伤的小伤口,已经凝血,隐藏在狐裘毛领里,几乎寻不到踪迹。
这样的触摸,这个姿势,她螓首被迫抬仰,脖颈上的酥麻像是被一条条小虫攀爬,直蔓延到锁骨,烧灼了周身,她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碰他……
不知为何,他竟笑得这样愉悦,仿佛之前那些不快不曾发生过。
他的手滑到她的脸上,拇指摩挲她气息不顺的唇瓣,触到她莹白的贝齿,她僵着身子,唇瓣忍不住抿了一下,仿佛一个吻,正抿住的拇指,美妙的触感,有电流奇袭而过,两人皆是一颤……空气里一根弦绷断了似地,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动作不妥,慌乱地躲开他的手。
他剑眉不自然地跳耸,薄唇绷紧,哼出粗重的气,幽深凌厉的视线凝在她玫瑰色的唇瓣上,仿佛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魁祸首。
湛蓝锚固悚然地倚在门板上,两手不安地揪住狐裘下的裙摆,耳根却慢慢地发热,双颊也流火蔓延,突然就烧起来,她视线瞄过他的手,掠过他性感的唇,滑过他喉结忽上忽下的健硕脖颈,却无处安放。
许久……他忽然就温柔地说道,“皇后歇着吧,朕该去上朝了。”
他真的走了,走时眼里还有奇怪的笑,湛蓝虚脱地瘫在地上……
这一日,她着凉了,一直打喷嚏,流鼻涕,以防万一,她拒绝服用任何汤药,只用姜茶驱寒,却拖延了七八日,也不见好。奇怪的是,赫连恒没有再出现,金风也没有来指控她元宵节失约之事。
她还是每日坐在书房里,像是一个君王一样,处理着八大高手递上的折子。
自从秦景茹满意而归之后,礼部尚书夫人也得偿所愿,她的“湛蓝婚情诊苑”成了一个响当当的“时尚”名牌,而且,这个名牌,只配正堂夫人们挂在嘴边讨论,那些侍妾偏房则对这里避如洪水猛兽。
前来“就诊”的人越来越多,哪怕一次诊费贵达千两银子,也在所不惜,毕竟,那是关系到终身幸福的大事。
她的那些“诊疗方案”,被文武百官的夫人们奉为灵丹妙药,所向无敌,满城侍妾们胆战心惊,就连那些纳妾的官员富贾,在诊苑楼阁门前经过,也不由得矮上半截。
但是,她没想到,这一日会迎来两个特别的客人——秦景瑞大将军的妻儿——秦翔母子。
秦翔一身明褐色百福小锦袍,越衬得唇红齿白,大眼如星,这好奇宝宝打量着四周的摆设,问东问西。
而秦夫人则笑颜勉强,尽力耐心地回答着爱子千奇百怪的问题。她一身淡极的水红色锦袍,虽然衬得身姿婀娜,简单的剪裁,却透露出她出门之前的意兴阑珊,纵然妆容描画精致,也难掩疲态与憔悴。
湛蓝亲自下楼迎接,见秦翔张着小手臂扑过来,她忙笑着拿帕子掩住口鼻,“翔儿乖,姨母今日不能抱你了,姨母生病了,你离得近了会染病的。”
秦夫人从旁笑看着湛蓝夸张调皮的举动,忍不住说她小题大做,“翔儿没那么娇贵,不怕的。”
湛蓝歪头对她眨了下眼睛,“还是小心些好,我这都几日没见好呢。”
自元宵节湛蓝救了秦翔,秦夫人曾特意来谢恩过,与湛蓝一见如故,如同知己。湛蓝如此总是病着,她不禁更难过起来,“李御医可是皇上身边拔尖的人物,怎么还病了这么久?”
提起李益淳,提起赫连恒,湛蓝笑颜波澜不惊,心里却起了一层疙瘩。她避开了秦夫人的问题,水灵灵的凤眸摆出斗鸡眼逗得秦翔咯咯直笑。
秦夫人见状,也忍不住笑起来,难得湛蓝这样的第一美人儿,竟然为逗孩子如此不顾皇后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