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麽严重吧?”
“说了半天你咋还不明白?一年到头搂多少钱,你心里没有数?这是最好的自保办法。”
“看来也只有这么办了!”吴天说完,悻悻不乐的和他哥打个招呼,走了。
吴天开车拉着肖不死和苟仁没有回废钢市场,他想找个僻静处,该和这哥俩唠唠了。
卫国利失踪了,是死是活就成了奉阳市废钢市场议论最多的话题。有心细的人发现,肖不死和苟仁也不见了踪迹,吴天的身边又换了新的帮凶。就在卫国利失踪半多月后,吴天家遭到了灭门之祸,随之,各种猜疑又都冒了出来。有人说,卫国利肯定是被吴天逼得没有活路了才出此下策,事后逃之夭夭,浪迹天涯去了。那肖不死和苟仁呢?听说,郊区发现两具男尸,一定是肖不死和苟仁;吴天的两条狗肯定也叫卫国利一勺炖吧啦。
人们的议论很快就传到10·3特案专案组警员的耳朵里,尤其是引起了石队的高度重视,在部署抓捕秦寿升等人过程中,石队又安排警员对卫国利等人失踪真相进行调查。
公安机关内部发出抓捕秦寿升等人通缉令的几天后,秦寿升一伙人便被抓捕归案了。
石队决定和张鸿伟、单鹏连夜提审秦寿升。
秦寿升一进审讯室就给石队等人跪下,口口声声要彻底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石队让他坐下,给他点了一支烟,然后语气平和的说:“犯了法,就要有勇气承担罪行,不论大事小事,交代清楚了,才会争取到法律的宽大处理。”
“我一定彻底坦白交代,绝不敢有半点隐瞒。”秦寿升说完,稍沉思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愤愤的说,“我要检举揭发,我要立功受奖。”
“放你妈的屁!坐那老老实实的给我交待!”气得单鹏上前踹了他一脚。
一个凶残又没有人性的恶徒,不知首先痛悔所犯下的罪行,到先要挟政府给他颁奖,可笑而又可恶。参与审讯的刑侦人员都被他激怒了,张宏伟指着他吼到,“不老实交代,我先奖你一个枪子。”
“先交代你自己的问题,我们会给你检举揭发的机会。至于奖励吗,法院会根据你所犯下的罪行,同时参考你所检举揭发的事实,我想,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石队还是以平和的语调对秦寿升说。
“话得从头说起,”秦寿升交代说,“我想把开关厂改建成废钢市场,开始,区里领导不批,我找到牛副区长,也就是现在的牛市长,甩了他五万块钱,牛副区长口头答应了就是不办实事,无奈之下,我到他家又甩了十万块钱。见钱眼开的牛副区长吩咐我说,找些工人到区政府闹一闹,造些舆论,到时候我好替你说话。”
“这些过程不用讲,说点具体事。”张鸿伟说。
“废钢市场建成后,我希望能叫我承包十年,税费全免,牛副区长不同意;在强占我的女人后……”
“你媳妇叫什么名字?”张鸿伟问。
“不是我媳妇,是咱们单位的总支书记,叫夏倩女。”
“你小子本事不小哇?”张鸿伟轻藐的口气说,“不要避重就轻,胡搞乱扯的事,你留着到检察院说,给我捞点干的。”
“我交代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事。”
“你接着交代吧。”石队说。
“他把夏书记糟蹋完,只给我免了三年税。我不同意,他解释说,面子上的事做的必须好看,想承包多少年,今后交不交税费,由他和有关部门协调,关键是看我会不会办事。五年间,我一共给了他一千多万。他当了副市长后,对我的事就不太关心了,我也就没必要再向他行贿了,想不到他翻脸就不认人,暗地里指使吴法吴天哥俩拆我的台,找税务局查我近几年的帐……”秦寿升说着,滴下两滴眼泪,“一只不用喂食就能下蛋的金凤凰飞了,一个红红火火的好买卖就这样被他们搅黄了;这等于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吸我的血,我是好欺负的吗?为了出这口气,我才到吴法家找他们报仇......”
几轮审讯过后,在报检察院批捕前,石队等人最后一次又提审了秦寿升。
“还有没交代的吗?”张鸿伟虎着脸问。
“税务所所长每年能拿到我三十万的贿赂。”
“别像挤牙膏似的,有啥就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真的没有了......”
“秦寿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单鹏拍着审判桌说。
“在有就是和区里的一些领导,到澳门耍过钱......对了,我和牛副市长在国还外嫖过娼。”
“我看你快要五毒俱全了!”张鸿伟瞪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再问一次你,农历八月十五晚上你到底在哪?”
“在我的钢厂。”
“谁能证明?”
“我重复多少次了,老婆、孩子,工厂的工人都能证明。”
“在咱们奉阳市农历八月十五发生了一起命案,你到底听说了没有?”单鹏再次问。
“我在离奉阳二百多里外的yl市农村,消息闭塞,奉阳的事根本就听不着。”
张鸿伟和石队交换一下眼神,然后对秦寿升说:“今天,我最后给你一次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你如果还执迷不悟,抱着侥幸心理想蒙混过关,肯定没有你好果子吃。”
“我以党性保证,我有半点谎言,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员。”
“啪!”几乎是同时,石队和其他参与审问的警官,被气得一起拍案而起。
不管最后审问结局如何,参与审讯的人员几乎同时可以认定,在吴天家发生的惨案,跟秦寿升一伙人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吴法家发生的入室盗窃案,不过是时间上的巧合。对秦寿升交代的一些官员**的问题,郑局长向上级有关领导作了汇报,引起了中央纪委的高度重视。最后,这些**官员也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下场。
值得一提的是,牛市长在检查院一句告饶的话,令人深省,成了一些好奇心强的人没事在一起笑谈的话柄。
“我坦白,我坦白;我对不起党,对不起党对我多年的培养;一个**优秀的高级领导干部,不听党的话,才会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过,是我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我愿意把上亿元的资产,全部捐献国家,将功补过,求党和政府免我一死。”
贪官愿意把上亿元资产“捐献”国家,将”功“补过;人要脸皮厚,咋啥话都敢说!吐出赃款,何谓捐献?又何功之有?!
虽说牛大官人能积极退赃,肠子都要悔青了,最后还是没保住自己的小命。
农历八月十五发生的惨案,不是秦寿升一伙人所为,何人又会如此残忍?找不到丝毫线索,石队就把在废钢市场听到的,有关卫国利和吴天手下两名工商助理失踪的信息报告给郑局。
“奉阳废钢市场有个叫卫国利的业户,在惨案发生的前几天,突然失踪了,同时吴天手下两名工商助理也不见了踪迹,市场上很多经营业户认为和吴天家发生的命案有关。”石队向郑局长汇报说。
“根据什么证明他们都是失踪了?”
“吴天手下两名工商助理好解释,我问过吴天,吴天说这俩人不在他手下干了,到哪儿去发展他也不知道。我感觉蹊跷是卫国利的失踪;他不是失踪,到哪去应该和雇的小工打个招呼,把小工的工作安排好;不能说撂下买卖不做,和谁也没打招呼,半个多月了竟然音信皆无;你可知道,每天雇工的薪金和市场的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扔下买卖不管不顾,这就不合常理了。”
“你和他家人、亲属联系过吗?”
“几年前他就离婚了,上周,他闺女到市场去了一趟,没见着她父亲就走了。现在市里人都忙,两三个月见不着面挺正常。”
“这跟案件能有多少联系?”郑付局长想了想问。
“有没有联系,现在还不好说,从我现在掌握的材料看,几个月前,卫国利因缴纳费税,和吴天发生过严重冲突,吴天扣押了卫国利摊位上的货,还要罚款两万;卫国利不服,告到区工商局,没有得到解决又告到市工商局,市工商局又把问题推给区工商局,这样上下转了几圈问题不但没有得到解决,一次在回家的路上,又被不明身份的人从背后打了一闷棍。现在市场上都议论开了,说卫国利有冤屈没地方申诉;欲告无门,欲哭无泪,肯定是被吴天逼得没有了活路才杀人。专案组也在想,卫国利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蠢事,然后逃之夭夭。”
“我们当然不会放过每一个疑点,”郑局长沉思一会说,“你现在派人全面了解一下,卫国利到底是何许人也。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岂不是咄咄怪事!一定要查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和现在的真实去向,为我们的侦破思路把握好方向。”
第三章:历尽坎坷磨难虎瘦雄心在
第一节:秦寿升为自己精妙的构思额手称庆,美得他在办公室一边扭着,一边低声哼唱起来,“左手抓只鸡,右手掐只鸭,嘴上叼了个胖娃娃呀,咿呀依儿呀,可别吓坏了我地妈……”可怜的工人兄弟姐妹们,你们是工厂的主人,在不醒悟,开关厂可就真的要毁在这些败家的贪官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