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小僧看着那桶是越看越生气:“咱们还是去找师尊告状吧,临近酉时了,还要灌满两个缸子,怕是要忙道半夜。”
其中一小僧颇为赞同:“成!就算那女施主去告状,咱们顶多也就是挨骂受罚,断然不会受这些罪。”
其余两人更是频频点头,四人就这么达成了共识,丢下木桶去找玄業告状去了。
他们跪在玄業的禅房门前,跪下喊师尊,声音真是凄惨至极。
玄启在屋里侍候玄業抄经文,听闻外面的声音,便停止研磨。
“待徒儿出去看看。”
玄業也听见了外头的声音,手里的笔没停下,嗯了一声道:“去吧。”
玄启这才退了出去,轻声把门带上,询问那跪着是四人怎么回事。
白面小僧最委屈,哭丧着脸道:“求师尊快把韩家的女霸王请走吧,我等受尽她的折磨,劳累了一天她还不肯罢休。之前说灌满一缸水就让咱们走,待咱们灌满之后她却又说要把寺中所有的缸子都灌满。现在我们都灌了两缸水,实在没力气......”
玄启惊讶不已:“她让你们帮她打水?师尊之前不是有过吩咐,让寺中僧人不得帮忙么?”
他们四人委屈巴巴的,如实交代:“这些我们都同她说过了,可她不依,问了法号之后就威胁咱们,说是不帮她,她就告咱们非礼。”
“她...真这么说的?”玄启嘴巴惊讶得快塞得下两个馒头了,怎么说那也是世家女郎,怎的还耍起流氓了?
白面小僧义愤填膺,极为肯定的点头:“我等不敢大诳语,这些都是实话,无半句虚言。”
玄启无奈的皱了皱眉:“你们先等着,我去同师傅说一说。”
四名小僧点头道好,乖乖的候在门外。
玄启便又回屋,打算将事情同玄業说道说道。
谁知话还未说出来,玄業便道:“让他们都回去歇息,将韩家那女郎找来,我同她谈一谈。”
玄启躬身道是,再退了出去。
他道门前与那四名小僧说:“师傅交代,你们不用再去打水,各自歇下吧。”
四人没想到师尊如此康概,都不训他们几句,随即感恩戴德的离去。
王弗苓眼看着天边泛红,夕阳都快落山了,那四名小僧还不过来,料想他们是去告状去了。
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优哉游哉的榻上石阶,准备下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玄启的声音。
“女施主且慢!”
王弗苓回头看了一看,见是玄启,皱了皱眉:“小师傅有何事?”
玄業喘着气,平息下来之后道:“我师傅请您再上去一趟,说要与您谈一谈。”
“不去!”王弗苓严词回绝:“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有时间,我还没这功夫,恕不奉陪。”
说着,她回身迈出脚要走。
也就这么一瞬间,玄启嗖的一下过来,稳稳的站在王弗苓跟前。
“师傅交代的事情,玄启不敢怠慢,若是施主不肯就范,那就只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