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架势,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王弗苓区区一介女流岂会是他的对手?
无奈,她只能妥协:“成,跟你去便是。”
说罢,王弗苓头一转,顺着石阶往上走,玄启则跟在身后。
待她进了玄業的禅房,玄启便不再跟着。
去的时候,玄業已经没再作画,而是坐在椅子上看书。
王弗苓径直走了过去,故意的重重跺了两脚,怕他听不见。
听见动静,玄業抬眼看了看她,随即起身,破天荒的给她搬来个椅子让她坐下。
之后他才道:“你对我似乎很不满意。”
何止是不满意?简直就是恨之入骨!
“大师多虑了,我一个闺阁女子,岂会对您有不满?就是你交代的活计我实在干不了,所以找两个帮手罢了。”
玄業点点头,还一副你很有理的模样:“找帮手可以,但折磨人不行,既然你不愿意做这些活计,我也不强求你,但有件事情我得知道原因。”
“何事?”
他继续道:“你之前三番四次的来我这里,究竟是为的什么?你执念很深,不惜翻墙而入,其意图仅仅是接近于我。这个理由我不信,所以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王弗苓知道再编之前那些谎话他也不会相信,便换了个方式。
她做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恨恨道:“你蛊惑君上惩罚我父亲,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还害我母亲烦忧,我岂有不恨你的道理?最可恨的是你让我母亲在归元寺外头跪了那么久,还接二连三的回绝她。我身为人子,岂有不心疼的道理?”
玄業听她说完这些,似乎有些信了,他问:“所以你想方设法的来烦我,就是想替你母亲出气?那你原本打算如何出气?”
王弗苓脑袋瓜子一转,迅速回道:“自然是让归元寺不得安宁,顺道摸清楚你的底细,让人知道你不是什么得道高僧!”
他反笑了起来:“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不是得道高僧?”
“因为你太年轻,哪有得道高僧长你这副模样的?前几日韩府去的那几个江湖道士都比你年长。他们尚且是骗子,你又比他们好得到哪里去?”
玄業看着她把话说完,瞅着她那样子真是像极了一个天真少女,可他的内心却一直在提醒,眼前这个女子可不是什么纯真善良的人。
左右她说的这个理由也还算合理,因为他也想不到比这个更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且半信半疑,一个小姑娘而已,能翻出多大个天?
玄業叹息一声:“罢了,你当我是江湖术士也好,骗子也罢。十日过后咱们划清界限,你父亲也没事了,恩怨两清如何?”
他们之间的恩怨岂能两清?王弗苓的复仇大业就是他搅和的,最后还搭上一条性命,说两清恐怕太轻巧。
王弗苓收拾好情绪,点头道好:“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若再敢动我父亲分毫,我非把你这归元寺闹翻天不可!”
权宜之计罢了,她要想继续纠缠,有一万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