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真的仅容一足。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光秃秃的山壁,还拐了一个弯,看不到头。具体有多长,目测不准。
刑元绍盯着这条小径看了看,又低头探向崖下。
大雨染绿了整片山林,连带的崖下的杂草也格外绿油油。长势相当喜人。但没有被压伏的痕迹。
刑元绍仰面望天,深吸口气:“让她们逃了。”
亲信却不瞪圆了眼:“从这里?”
别说是两个小丫头,就是他们训练有素,也未必敢过去呢?
“嗯。”
刑元绍摸把大胡子,冷静:“放出信鸽,让外头的弟兄们留意。”
“是。”
转回山寨,迎头却见皮大姐着急等着,看到他这一小队人马打道回来,期待问:“大当家,换儿和小癞毛她们……”
“从小路出山了。”刑元绍是这么说的。
皮大姐眨着小细眼,不相信:“不会吧?就昨夜那场雨……”
“是的。皮大姐,小毛她居心叵测,早有预谋。”
“什么?”皮大姐大吃一惊:“这么说她是……”
“是。”刑元绍镇定点头:“这个消息,现在可以扩散了。”
就是说,他昨天捂着没明说,就是不想让人惊惶。现在人都逃出山了,说出来无妨。
皮大姐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
“小癞毛她,她怎么会是……她那小身板,就她?”真是十万个不信啊。
讷言又勤快,随叫随到没有怨言,个矮人丑不起眼的小癞毛原来是官府的细作?这简直比昨天的雨声雷声还惊人。
消息很快就在寨村传播。
自然,就引起新一轮的讨论和各种大猜想。
摘抄如下:
“怎么可能哟!小癞毛竟然会是细作?我的妈啊,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细作就要这般不起眼的。越是那出色出挑的,谁信?”
“可是,这两年,她都乖巧的得很呢……”
“屁。去年老寨主中暗算,就是她送的信。不然,官府那帮狗腿子怎么会摸近独夫关。”
“不会吧?老寨主的死跟小癞毛有关?”
“错不了。你们算算时间。”
“这,这怎么好?官府那边是不是又把咱们寨情况摸的一清二楚了?”
“放心吧。有大当家的在,没事的。”
“可不,这不就揪出来了吗?”
有个弱弱的声音反驳:“可是小癞毛一直在山寨,她怎么送信出去呀?会不会有误会呀?”
“这,也有道理哦。她是细作的话,怎么把消息送出去呢?”
“莫非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