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曾一润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那宁公子便是纤妍洁白,如美妇人。
这宁公子的容貌用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世人常说,心美则貌美。但他的美,无关于心。
他的心,又何尝是他的心?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练功,他的父亲将他绑在了树上,不允许他脚落地,一刻都不允许。
他仍然记得他父亲的话,要想成为日月山庄的一家之主就得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就得做别人做不了的事!
他做到了。这一独门轻功范小范也未必学得来。而他就真的学会了,继成了他父亲的衣冠,成为了下一个日月山庄的庄主。
邹子翼等人来到了树林。
曾一润道:“你没事吧?”
邹子翼笑了笑道:“我没事,多亏有他们帮助!”
曾一润看了看赖来和张碧亭,便接过邹子翼手上的白凤玉露拿过去给程瑾瑜服下。
赖来注视着曾一润背在身后的那把刀,而张碧亭却上前去看了看程瑾瑜,而此时的张碧亭却是惊讶的。因为她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她以为这世上就她娘亲最美,却没想到人外有人……
她又走到赖来的身边,不满道:“她长得真好看,难怪邹子翼那么拼命的为她偷药!”
赖来看着那张碧亭满是羡慕的样子道:“傻亭儿,要是你有事,我也会拼了命去救你的!”
张碧亭继续不满道:“这个我相信,可是她长得那么好看,难道你就不喜欢?我看着都喜欢!我要是男子肯定也想娶那么漂亮的女子!”
赖来哭笑不得,他实在不知道这小丫头想到哪里去了,他又是笑了笑道:“我只喜欢亭儿,再说了,心善则貌美!”
张碧亭一听,好生欢喜道:“还是哥哥好!”
邹子翼帮程瑾瑜把脉,道:“体内的尸寒毒已经在慢慢的消失,姑娘就放心吧。”
程瑾瑜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邹子翼道:还得谢谢他们,是他们帮我拿得白凤玉露的!”
曾一润扶着程瑾瑜起身,程瑾瑜走到赖来和张碧亭的面前道:“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赖来道:“姑娘不必客气!”
张碧亭道:“你长得好美,只可惜这脸色不太好啊!”
程瑾瑜道:“让姑娘见笑了,我自小就体弱多病的,所以给人的感觉就病殃殃的。”
张碧亭道:“那姐姐要好好修养。我叫张碧亭,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程瑾瑜道:“我叫程瑾瑜!”
张碧亭嫣然道:“程姐姐。”
邹子翼道“这是赖来,赖兄,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曾一润!”
张碧亭一听到曾一润这名字,又看了看他背上的那把刀,心想着:“他怎么也叫曾一润?”
曾一润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张碧亭一眼。
赖来看了看曾一润背上的那把刀,想了一会道:“我们还得回日月山庄一趟,那就在此别过。”
邹子翼道:“那后会有期!”
赖来和张碧亭道异口同声道:“后会有期!”
赖来和张碧亭慢慢的走着,走到不远处,张碧亭道:“那程瑾瑜真好看,可惜我是女子,娶不到她!”
赖来哈哈大笑道:“那你也太没出息了吧!”
张碧亭打了赖来的手,笑道:“讨厌,我也不可能是男子啊!我还是做女子好!”
赖来不解道:“方才不是一直吵着要做男子的么?怎么又不想了呢?”
张碧亭嫣然道:“因为我遇上了你呀!”说完便跑到前面去了。
赖来一听脸红彤彤的,道:“有你真好。”
可惜,张碧亭跑在了前面,未能听到赖来这话。
太阳落山时,赖来和张碧亭又潜入了日月山庄,尽管他们两个很小心翼翼的走着,不碰到任何机关。可有些时候做事情还是得讲究运气,运气好时,做什么事都一帆风顺。运气不好时,即使你喝水都会被呛到。
这不,赖来和张碧亭偏偏就选太阳落山来到日月山庄,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宁公子正在上空中飘荡着。
宁公子对赖来和张碧亭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寻思着:“这两人怎么又来了?”
那宁公子一直看着赖来和张碧亭两人一直在自己的山庄里面瞎逛着,摇摇头道:“这么无聊的两个人,那我便叫你等有去无回!”于是,他飞到了赖来和张碧亭的眼前!
张碧亭大叫:“啊!”
赖来道:“亭儿,没事吧?”
张碧亭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被他吓到了!”
赖来道:“别怕,有我在!”
宁公子悠悠道:“我的日月山庄就这么好逛吗?”
赖来道:“自然,这确实是一个很好逛的地方!”
宁公子道:“既然二位这么喜欢这里,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说这,便打开扇子,向赖来挥去。
赖来先推开张碧亭,然后自己又快速的躲开了那扇子!而那扇子便插在了那树上,赖来看着那树不一会便倒下了。
张碧亭一掌向宁公子打去,而宁公子身体倾斜着,张碧亭抓住他的手,将他往下拉。
谁只怎么拉也拉不动。而赖来又一掌朝着宁公子的胸膛击去,张碧亭快速的松开宁公子的手,赖来的掌法很快,宁公子未来得及躲开,便中了赖来一掌。
但是他却没有倒地,他依旧悬浮在半空中。
张碧亭道:“怎么可能?”
话音一落,那宁公子将张碧亭推向赖来,两人纷纷倒在地上。
宁公子用一手指指着那几颗树,纷纷向着赖来和张碧亭堵去,赖来和张碧亭连忙站了起来,两人纷纷出掌将那树木又推回去。
那宁公子又将自己的衣袖一挥,只见那衣袖有五尺之长,很快便将他两人绑在了一起,又用力的将身后的梧桐树移开,那梧桐树的后面居然是瀑布!他将赖来和张碧亭扔进了那瀑布里面!
张碧亭大叫着:“啊…”
随后他又将这里的一切给还原好。
宁公子回到了房间,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只见那雪白的肌肤上却有数不清的伤痕。那一层又一层的伤疤早以将那白皙的皮肤融为了一体。
他自己替自己疗伤着。
他时常想着,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他出生在日月山庄?为什么要他承当着这一切?
他心里是苦的。他有绝好的容貌,却没有绝好的人生。他的人生注定是在痛苦中和黑暗中度过的。
他又想起小时候,自己和范小范玩了一会,便被父亲关在了一个箱子三天三夜。他害怕过,绝望过,甚至他饿得只能咬自己的手。
好在,他的母亲偷偷送东西给他吃,安慰着他: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是啊,哪次他不是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呢?
可当他想到,他的母亲临终时,他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他就恨!他恨他的父亲对长子如此之严厉!他恨,他恨他父亲从来没给过他一丝丝的关怀。
他千般万般的恨又能怎么样?终究是一家人。恨得越多,那爱得也少吗?
宁公子无时无刻的想着,懊恼着。他很少笑,他的笑永远是苦的。他甚至会羡慕自己的弟弟范小范:他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他,他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
他又会时常想着,如果他们二人换了一下将会是怎么样的?可是他又不敢想下去。毕竟范小范是他的亲弟弟,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他的亲弟弟去糟这样的罪,毕竟那可是大罪。
夜已深,天渐渐的暗了下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天空黑沉沉的,像是一个怨妇般的哀怨着。
曾一润还是一袭红衣,背上背着那把日月刀,他脸色显得有些凝重……他的脚步既轻又快。
不知道走了多久,曾一润突然停了下来。
只见眼前白衣飘飘,一男子悬浮在半空中吹着风,眼睛却一直看着曾一润。
曾一润抬头一看,他突然一惊,他惊讶的不是那人可以悬浮在半空中许久,而是他的容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就是在形容眼前这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