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树林古木参天,茂密葱笼,那阳光照射到地上,而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就像色彩鲜艳的昆虫一样,仿佛是在苍苔和淡红色的枯萎的羊齿革上爬行似的。
程瑾瑜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邹子翼观她有一些不对劲,便走过去扶着她坐在石头上,帮她把脉,邹子翼皱着眉头,许久道:“姑娘,你,体内有寒毒?”
程瑾瑜看着邹子翼,眼神又下意识的闪躲着。
曾一润从河边打了一壶水过来,递给了程瑾瑜,程瑾瑜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缓缓道:“灭门之时中了尸寒毒,我便想着跳崖了此一生,谁知,被阿润所救…”
曾一润看着她,道:“为何你全家会被灭门?”
邹子翼也附和道:“就是啊,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吧?”
程瑾瑜摇了摇头道:“我着实不知因何缘故,又是何等大仇竟可让我全家丧命,只剩下我一人,孤身一人。莫不是,天灾人祸,不能料?也躲不过?”说着,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似乎要倒下了,曾一润立即扶着她。
邹子翼道:“据说日月山庄的白凤玉露可解一切尸毒和寒毒,要不我去日月山庄试一试?”
曾一润道:“之前提起过的那个日月山庄?”
邹子翼道:“是的。日月山庄以日月和白凤玉露而闻名天下。”
曾一润道:“那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她,我去去就回!”说着拿起日月刀要走之际,邹子翼拦住了他,道:“别那么冲动啊,我去!你带着日月刀去人家的地盘等于自投罗网,还不如我去偷偷的把那白凤玉露给带出来,你就在这等我的好消息吧!”说着还不忘拍了拍曾一润的胸膛。
曾一润道:“那你要小心点,要是明天你还没回来我便去找你!”
邹子翼笑道:“放心吧!”说着便走了。
曾一润看着邹子翼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深思了起来。邹子翼真的对他很好,处处为他着想。曾一润想着,他不曾说出过。是的,也许最好的友谊就是:你不说,我却懂。
邹子翼偷偷的潜入了日月山庄,而张碧亭和赖来从屋顶上飞了下去。
而邹子翼看着这些奇花异草,树木丛生,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哪里奇怪,他陷入了一片沉思。
此时,张碧亭慢慢的靠近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邹子翼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只见张碧亭嘻嘻的笑着,而旁边的赖来也是微笑着。
邹子翼连忙拍了拍胸口,道:“差点就被吓死了,原来是赖兄。”说着,又看了看张碧亭道:“这位好眼熟!”
赖来道:“她是……”张碧亭马上接过赖来的话,道:“我是赖去呀!”
邹子翼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赖去姑娘!”
张碧亭笑了笑道:“不知邹兄来日月山庄所谓何事?”
邹子翼道:“我的朋友身中尸寒毒,需要日月山庄的白凤玉露来解毒,这不,上这来了。那你们呢?”
赖来道:“日月山庄与我娘有一些渊源,我便来此打探!”
邹子翼道:“原来如此,偶遇不如巧遇,不如我们一起?”
赖来笑道:“正有此意!”
于是,三人绕过了中间的阴阳卦,正当他们轻轻的走时,旁边的树木分别移动着,张碧亭和赖来,邹子翼他们分开了。
张碧亭一掌将那些树木给击倒,而出现在张碧亭的眼前居然是:范小范在打哈欠,当他看到张碧亭时,喜出望外道:“真好,一大早又能看到你!”
张碧亭顿时懵了,四处看了看,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范小范道:“你肯定是进入了移魂阵,所以就和刚才所在的地方不一样了。”
张碧亭悠悠道:“那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吗?”
“有呀!”范小范说着,便拉着张碧亭在那树木的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只见赖来和邹子翼与惠千晴打了起来。
张碧亭大喊道:“哥哥!”便跑了过去。
范小范见张碧亭跑过去,连忙对着惠千晴喊:“住手,小惠住手!”
惠千晴回头看了看范小范,连忙把剑收回去,跑到范小范的身边道:“他们在山庄鬼鬼祟祟的!”
张碧亭道:“你才鬼鬼祟祟的!”
邹子翼笑道:“我来此只为白凤玉露,也犯不着鬼鬼祟祟的!”
惠千晴道:“好啊,倒是实诚!白凤玉露岂是你等可轻易拿去的?”
邹子翼道:“自然是不易,所以,才显得出贵山庄的白凤玉露更加珍贵啊!”
张碧亭听了偷笑了起来,赖来示意着她不要笑。
而惠千晴气得脸煞白煞白的,愤怒道:“那就叫你有命来无命回!”
就在这时,远处飞来了一位带面具的白衣男子,手上拿着一把扇子,他脚不着地,看上去像是仙人停留在半空,端庄而又威严。
张碧亭心里想着:莫非他便是第一扇,日月山庄的庄主,宁公子?
惠千晴道:“参见庄主!”
宁公子道:“这么热闹,所谓何事呀?”
惠千晴道:“不过是觊觎白凤玉露的狂徒!”
邹子翼道:“狂徒?你可说话注意点!我才高八斗,居然被你说是狂徒?真是有辱斯文!”
邹子翼的话音刚一落,宁公子的扇子一转,出现了看不见的东西,便向着邹子翼飞去,邹子翼来不及躲开之际,赖来快速的打出了玄冥掌,邹子翼才躲过了一劫。
那宁公子虽然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是他的身体还是微微的颤抖了。
范小范和惠千晴也被刚才那一幕给吓住了。玄冥掌,多年以前金叶子的玄冥掌。
赖来观察着那宁公子的扇子,而那宁公子随后又罢弄了扇子将那扇子打开,那一阵阴风像着赖来吹来,赖来屏住呼吸,掌心朝下,待那风猛吹之际,赖来快速的将玄冥掌打出。而宁公子的身体有一些许的倾斜,但是他立即又飞上去,而赖来也飞了上去,他快速的向宁公子打出了一掌,而宁公子的轻功如同范小范的轻功一般,着实好,他能迅速的躲开,犹如曾一润那刀一般快。
邹子翼完全看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这赖来的武功比他还要高。其实邹子翼心里清楚,他的武功不高,他最高的武功莫过于跑的时候。是的,他来去无踪这功夫算是了的。
张碧亭看着赖来和宁公子打得不分胜负,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赖来和他不分上下,再打下去也是枉然,于是她便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便对范小范说道:“范小范,我和你做个交易吧!”
范小范回过神来道:“亭儿,你说!”
而正在打斗的两个人也纷纷停了下来,赖来飞了下来,走到了张碧亭的身旁。
张碧亭道:“我叫张碧亭!请你以后别再叫我亭儿!亭儿不是你该叫的!”
范小范显得有些失落道:“好,以后叫你碧亭。”
张碧亭接着说道:“我拿落英潭的一瓶潭水换你的白凤玉露怎么样?”
范小范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好啊!”
宁公子道:“你怎么会有落英潭的潭水?落英潭可不像我这里那么好混进去。我又怎么知道你那潭水是真是假?”
张碧亭从怀里拿出了一瓶子,赖来和邹子翼惊讶的看着她。
张碧亭将那瓶子给了范小范,范小范打开闻了一闻道:“是真的落英潭水!”
宁公子从怀里拿出了一红色的瓶子扔给了张碧亭,张碧亭快速的接住,然后又给了邹子翼。
邹子翼打开一看,倒了一滴在手上,道:“是真的白凤玉露!”
赖来道:“那我们快走吧!”说完三人快速的离去。
而范小范还一直看着张碧亭离去的背影,惠千晴笑道:“少爷,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呀?”
范小范呵呵的笑了笑。
宁公子道:“她是落英潭的人!”
范小范道:“她姓张,落英潭的人也几乎都姓张,而且这落英潭水对练武有提神醒脑的功效,也可解毒,据说对这潭水的提炼也是十分困难,一般人很难得到,莫非她是?”
惠千晴道:“她是落英潭潭主的女儿?”
宁公子道:“观她尚且年幼,想必是张霊的小女儿也不为过。”
范小范道:“看来大哥的第一扇以后有对手了!这扇开人死的条例今天可是要改一改了!”说完将那落英潭水扔给了宁公子便离去了。
宁公子接过那落英潭水,反反复复的看着,许久道:“落下英才,扇开扇闭,金叶玄冥,日月快刀。”
惠千晴立即道:“庄主的第一扇还是第一扇。”
宁公子摇了摇头道:“不,今天过后它将不再是第一扇。它今天的对手是玄冥掌,明天亦是日月刀。这第一不可能永远是第一的。第一都是轮着来的。”说完,便像神仙一般,飘飘荡荡的飞走了。
惠千晴似懂非懂的道:“第一不可能永远是第一?”
宁公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脚还是不着地,他把那潭水放在了桌子上,他依旧悬浮在半空中。
他缓缓的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张拥有俊郎容貌的脸,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抑郁,悉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