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川不再会轻易被敷衍过去了,她紧接着说:“不是,自从我回家后,你都故意避开我,我也在天成工作过,天成没有忙到需要天天加班到三更半夜!究竟是我哪里做得不对?让你这样讨厌我了?”
“没有,我没有讨厌你,”停顿了片刻,方亭忽然神情激动,摇晃着弋川的肩膀说,“你离开他吧,他不适合你,你们在一起只会一次又一次让你受伤!”
她以为方亭是太担心自己了,可那些发生过的桩桩件件也不是陈晔霖能控制的。弋川早已没有了退路,从她接受了母亲汍澜的修为变成人时起,便没有了回头的路。
何况如今,弋川眉宇间蕴藏着一腔柔情,低头凝视着小腹的位置,轻声细语:“离不开了,我们都离不开他了……”
方亭一下子明白了,心里头却燃起熊熊烈火:她怀孕了?!
终于还是撇开弋川的手独自回了房,弋川如今这副样子像极了方馨当年,可凭什么她怀的是陈晔霖的孩子,而方馨怀的却是孽种,一个逼方馨上绝路的孽种!
人总是自相矛盾,方亭心里明白,本来就不应该对弋川倾注太多情感的,可有时候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连日以来的筹备,终于到了令人激动又紧张的这天,知名设计师定制的婚纱穿在弋川身上,衬得她更清丽脱俗婉约动人。
司机也准时到陈家接了陈晔霖的父母,两位长辈也悉心打扮了一番。
“董事长、夫人,恭喜恭喜呀!”司机说着,顺手压了压帽檐。
坐在新娘房里,身边只有花容一人,弋川静静等待着陈晔霖的父母跟童鸽的到场。
最先到场的是张青遥,他手里紧紧握着为童鸽精挑细选的戒指,一脸的容光焕发。
时间流逝得很快,陈氏夫妇跟童鸽迟迟没有出现,他们也无法进行宣誓,两个人都望向大门口,期盼着来人。
阳光下面走来的,并非张青遥期盼的那样,他赫然看着童鸽挽着一个年轻男子缓缓走来,他的手隐隐颤抖。
弋川看了一眼张青遥,急忙提着裙摆迎上去,花容害怕弋川跌倒,便匆忙帮她提着裙子跟上去。
“鸽子?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弋川不敢相信她的伴娘跟一个陌生男子亲昵地出现。
黄佳齐自信地回答:“我是她男朋友。”
不敢对上不远处的灼灼目光,童鸽的手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却被黄佳齐死死拽住,她只能低着头,恨不得此刻不是自己。
“这是你做出的选择,难道你要反悔吗!”黄佳齐咬着牙低语。
罢了,那晚就决定的事,总要面对的,童鸽缓慢地抬起头,眼神中不带一丝情感:我是个演员,我一定能演好这场戏。
始终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张青遥追上来,伸手想要把童鸽拉过来。
“你好,这位,是我的男朋友。”童鸽的话使张青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是炒作吗?你们惯用的炒话题伎俩?”张青遥厉声质问。
童鸽柔和了眼神,看了一眼黄佳齐,而后犹如一个陌生人口气:“我们确实是在拍戏时认识的,因戏结缘,就正式在一起了。”
“那我算什么?那晚——”
张青遥话还没说完,就被童鸽呛了回去:“我想你误会了,虽然我跟你是初恋,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只当你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仅仅如此?张青遥手里的戒指掉落在地上。
他本可以用更犀利的言辞质问下去,然而他没有,他终究是不忍摧毁了她。
童鸽松开黄佳齐的手,特意给了弋川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对她耳语:“恭喜你,请你替我跟青遥说一句,对不起。”
果然是有难言之隐的,弋川惊愣在那儿,不知该怎样帮他们。
好像他们的婚礼总是危难重重,这边的事还没能让弋川好好消化呢,又迎面过来数名英姿飒爽的便衣警察,说要带走陈晔霖协助调查。
花容跟顾濠都一副天崩地裂的神情,他们没想到会在这节骨眼上。
“调查什么?”童鸽替弋川发出疑问。
“一个叫柳英的女子被杀案。”几个警察一左一右拉着陈晔霖就走。
被杀?那个女人死了?弋川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瞪大双眼。
“放心吧,绝不会是晔霖做的。”顾濠急忙宽慰了弋川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