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停住,忽的看向远处的红色楼阁,“丁公公待会一看便知。”丁有权点着头,心里头却疑惑着那座楼阁,红漆有些脱落的矮房,藏在这满园春色的最深处。
走近一瞧,这样式竟像极了宫中的风吟殿。岂不就是,****住过的地方?
“……都给我起开!起开!”红楼内走出一人,十八九的男孩,火急火燎地朝着外头跑,一头栽在丁有权身上,“你是什么人!敢拦我的去路!?”丁有权一听,这架势和眼神,风尘也不拦,难不成,是这太上皇有不老童颜,怪不得说,一看便知!
他忙后退几步道,“奴才是宫里的人,受圣上旨意,特来拜访太上皇。”
男孩眼微眯,上下打量那人,“宫里来的?……真没劲……”语罢,头也不回走了。
丁有权蹙眉问,“太上皇这……这是怎么了?”
陈王从他身边走过,随意挥了挥手道,“那不是太上皇,就是村里一调皮的孩子。丁公公,你这眼力不行!”
“什……什么?”丁有权跟在身后,这些家伙是故意刁难他,就连那风尘也故意看他出丑。
“都走了那么久了,究竟太上皇在哪儿?”丁有权有些不耐烦。
风尘劝道,“公公无须着急,太上皇近日性情大变,去向不明,再找找,该是在府上的……”
丁有权哪有闲工夫和他们耗,半插着腰,提高了嗓门,“你们是不是在故意捉弄老奴!你们当真是不清楚,老奴是谁!来人呢!给我将这颜府的人一并抓起来!”
他那气焰一下飞涨起来,只可惜被那一棍子一下敲了回去。
“目无尊长的家伙!胆敢在此放肆!”丁有权捂着脑袋,一回头,那一棒子又打了上来,好在丁有权躲得快。
“你是何人?”他躲在那群人的身后,大声喝道,“你可知我是谁!”
那棒子实则是个拐杖,而那人实则是个……花甲老人。
丁有权这头一抬,才发现,众人都是埋着头,尊敬对那老人行礼。这架势,这眼神,风尘,不对……但陈王也如此尊敬地行礼,应该错不了,只能立刻浇灭了气焰,也跟着躬身行礼起来。
花甲老人咳了几声,“胆敢在江南抓人……是何人给你的胆子!啊!”
丁有权身子一震,忙回道,“老奴……老奴是受圣上旨意来的。”
“哼!”花甲老人鼻子一出气,“圣上?想当初,圣上都要给我几分薄面,如今你这宫人就胆敢和我这般说话!”桃木拐杖抬到半空,眼看着就要砸下来,丁有权一下跪地。
“太……太上皇……老奴知错,老奴知错!……”
花甲老人见状,收了收拐杖,“哼!就算是太上皇在世,也要给我几分薄面!知道我厉害就好!”
“嗯?”丁有权侧着脑袋,刚想要问,看着那一棍子立刻缩着脑袋。
“夫子,夫子。”风尘小声走到他身边,搀扶着他,“小心点,来人,夫子的药可让他服下了?”
那人摇头道,“夫子不肯喝,今早摔了药罐!”
风尘摇头,看着底下跪坐着还失魂落魄的丁有权,忙赔罪道,“丁公公又是虚惊一场,这位是颜太傅的得力助手陈夫子,因年事已高,这两年有些神志不清了,还请公公见谅。”
丁有权大概是被吓得,长久才回过神,站起身子来,“风尘……大人……你这分明,分明是在玩弄我……你等着!等我回到玉都城,我定要在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不知何人突然喊了一句,“太上皇!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