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桥野猛地把她从塌上拉下来,夜岚扑倒在地上,玻璃碎渣全部插进手掌。血沿着掌缘一颗颗落在地板上,溅成血花。
北桥野跨过地上的碎片,半蹲下来与她平视,脸上又恢复了笑意,而眸子中却冷漠的如同可怕的暗潮,在水底汹涌,伺机待动····
夜岚手蹬脚刨地向后躲着,最后背靠在墙边。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乱糟糟的发丝,温柔的像抚摸一只毛茸茸的玩具。
“你这样很不乖。”
夜岚偏过头想躲开他的抚摸。
北桥野手上猛的用力抓紧她的头发,逼迫夜岚正视他。
夜岚浑身颤抖,她真的很害怕,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她的都会浑身颤抖,她好想逃,可现在的自己就是一块浮木,已经没有自己做主的力气了。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没用的。”他眼中划过暴戾,笑得凌寒,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面颊“不如,今天我们玩一个新的游戏。”
夜岚的心被揪了起来,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牢狱中,不过短短几天,夏思明似乎一下子变得苍老,头上长出了灰白的发丝,但他的神情却是平静的,镇定稳重的坐在椅子上。
“爹。”夜岚隔着牢笼轻轻的唤着。
夏思明浑身一震抬起头来,一眼便看到夜岚,上前隔着铁栏抓住她的手“了儿,你还活着,太好了。”
北桥野在一旁冷眼旁观,夏思明在本地很有名望,一方名仕,本来想让他当维持会会长,可惜夏思明骨子里读书人的硬气,软硬不吃,此时见到女儿才失了常态。
“真是好一出父女情深。”北桥野拍这手掌,脸上带着笑意“夏先生,中日友善,你还是不愿意当维持会会长吗?”
“书生无用,但也绝不与倭寇为友。”夏思明义正言辞,没有丝毫犹豫。
说完看向自己的女儿,目光变得柔和“吾儿当谨记为父之言,世事难料,生死祸福已如水中浮萍,然国人之命途多舛,唯骨气二字不能丢。”夏思明叹息,面容平静如初。
兄长远赴沙场为国尽忠,了无音讯,想罢早已亡身殉国,吾虽只是乡间一腐儒,远不及兄长,然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吾儿,为父先行一步,黄泉路上你我父女携伴而行,也不能负了这中间的良心。
“了儿明白。”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夜岚咬着唇快滴出血。
北桥野似乎明白劝服夏思明是不可能的了,嘴角祭出冷笑“是这样啊!那我就只能在这里送夏先生一程。”说罢一把扯起夏夜岚。
几个日本兵给夏思明注射液剂,夜岚拼命的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
夏思明浑身开始冒冷汗。筋脉膨胀生疼,腹部内的肠子犹如受到刀绞一番,将近痉挛。
夜岚惊恐道:“爹,你怎么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