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样也是这样一个人,在背地里收受贿赂,勾结贪官,朝野上下都遍布他的眼线。他曾经也做过翰林学士,教授出不少学生,其中人情利益,牵连出的庞大能量令人动容。
后来赵宽称帝,他便自请让贤乞骸骨,从此两袖清风退出官场,那时,他才年仅五十,正值壮年。
朱瑛退位后,身为宋瑾党羽的朱渐之便迎头而上,此人奸滑狡诈更胜其父,令不少官员叫苦不迭,暗地里给他取了个绰号,叫腹毒笑面虎。
他听完后不怒反笑,不过三日,那些在背后说过这些话的人不知犯了什么事,全被抓进了牢狱,满门皆灭。
可以说,宋瑾之所以那般凶名赫赫,着实少不了他这位左膀右臂的得力助手的几番推波助澜。
这样两个人,竟来了博陵……还跟晋临顺路,送他回了府?
慕言春心中惴惴不安,将咬了一半的糕点重新放回碟子里,再没甚胃口了,又担心晋临起疑,只得强撑起一丝笑意,道:“所以,从这事儿上可知,以外貌行为观人,着实是个不好的习惯。”
她语气柔和,不见半分怪罪,只像个姐姐在亲昵说笑。
慕晋临便也没有往常的那番压力,一番话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点头道:“姐姐说得是,虽然朱大少行为不端,不过他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怪宋小公爷将他带在身边……”
慕言春用帕子细细擦着手,微微出神,也不知道他们这番是打算做什么?只希望不要牵扯到靖安侯府才好。
而外祖母那边……镇国公府一向行为规正,世人皆知,是不可能同宋瑾有什么牵扯的,这点她倒是极为放心,怕就怕别人瞅准了镇国公府,不肯放过唐家啊!
“晋临,你一路跟宋小公爷回来,可晓得他们这一路是要去哪儿?”慕言春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思绪又极为模糊,叫她扯不清头绪。
慕晋临倒没怎么注意过这些问题,不过在马车上听朱大少提过一两句,虽然有些疑惑姐姐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是说了。
“听朱大少所言,大约是途经咱们博陵,往穆宁王府那边去吧?我也不晓得是不是那个地方,反正大约是在那个方向。”
竟是往山西那边去的?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跟晋临没什么干系,那她也不必挂在心上,如今实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她又同晋临来回说了几句,见他有些困了,才亲自给他披上披风,叫人带他回自个儿院子。
也不晓得晋临房间里有没有收拾齐整,虽然心中有些惦记着这些事,可晋临如今已然是个大小伙子了,她也不好跟过去,只在心中念叨了几回,叹了几口气便不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