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高强度训练的七十五个人精气神与纪律比起半月前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且不说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是否能够与日军相抗衡,但至少也有了作为尖端军人的一丝气质,双方各挑出十五个人相互比斗,出乎叶振兵意料的是这次的比斗,虽然还是本为国军的俘虏得胜,但连队也只是九比六,比起半月前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练兵不在一朝一夕,叶振兵更看重的是他们的纪律和精神,让这帮俘虏改编为八路军的一员,叶振兵始终没有说,当然也没有机会说,因为去往团部的李长洲已经接到了八路军改组的消息,团部同时为建造晋察冀地区而往冀中地区行进。
同样的作为驻扎在远离日寇侵占的县城相距较远的小小连队也要跟随部队转移,进行建立根据地的重任,晋察冀地区的建立政权势在必行,人数本就不多的第八路集团军更需要相应的兵力,敌后战场并不像电视剧小说里那样轻描淡写,其中所潜藏的危险不可估计。
扬言三月攻下整个中华大地而发动淞沪会战的日军在上海受到了强力的阻击,但在此之前北京,天津早已沦陷,日寇的脚步不可谓不慢,虽然兵力有所分散,但也无法阻挡他们装备精锐的势如破竹,各个省份都有或多或少的被侵占,冀中地区同样如此。
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个月平静的叶振兵第一次意识到国难当头的感觉,受到命令已经坚定抗日方针的八路军团队蠢蠢欲动,李长洲所在的团部也积极响应聂荣臻将军的号召,为建立晋察冀根据地而向虎口挺进。
接到消息的叶振兵不管眼前挥汗如雨的年轻士兵是否足够强大,组织上的命令必须坚决服从同时他也为自己即将面对百姓眼中谈虎色变的日寇而感到一丝兴奋,再过几日,准备迁移的年轻士兵有了点令行禁止的模样,每天如常的训练,跑步,搏击,锻炼意识,但每一天每一名士兵都做好里的整装待发的准备。
空地之上,叶振兵瞧着一众精气神十足的年轻汉子,笑道:“一排长,二排长,三排章,余维扬,出列!”
四个人应声出列,动作干净利落,面容严肃,站在自己排的前头,等待着副连长的指示!
叶振兵很满意他们的表现,说道:“今天余维扬属于我们连队的第四个排长,大家的行装准备好了没有,今天我们即将深入敌人内部,响应上头的号召。”
“是!”所有人齐齐应声回答!没有任何人疑问。
“那好,一二三四排长清点人数,有道别的去道别,没事的就原地等待!”叶振兵说道。
话音方落,几个属于当地居民的年轻汉子眼眸颤动了一下,远远瞧见那些个再村口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端正的走出列队,远远的“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中,他们不少将日寇作为假想敌人练习,同时也从关系亲近不少的俘虏战友中道了敌人的残酷,这一去是否还能安全回来,他们无法知道,或许此刻他们能做的只有对着那些生他们养他们的父母重重一跪。
叶振兵不悲不喜,面无表情,好似想起了一段时间前自己离开时,对张奶奶的一跪,国破家亡当头日,少年远行之心,亲人虽然担忧,却也不会阻止,或许那份慈心深深藏在心中,这些日那父母远远躲在村口看着辛苦锻炼,回去后依旧按照纪律不多吃多喝的自家孩子要走了,心中的难过却依旧不言语,只轻轻挥了挥手。
叶振兵不知道自己该表示些什么,沉默了片刻,转身走到那些老人妇女身旁,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下,同样重重的跪下,几个来不及扶他们孩子长官的村民一愣,叶振兵郑重道:“我叶振兵定然以最大的力量,保证他们在战争结束后安全回来!”
这些心中牵挂孩子的村民抬头看着远远下跪的孩子和眼前的年轻人,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几个妇女帮着将他扶起来,重重点点头。那些在队列中看着他们印象中或温和或铁血的副连长的另一面,或许是想起了当年自己离家远行当兵父母的悲伤神情,这些天锻炼下来的坚韧意志顿时无法抑制,流下泪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些个经历长征的老兵亦或成了伪军的***士兵都面色安静的相视一眼,他们本来在身旁聊天打屁,离家时对着父母说要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战友们或多或少也都倒在敌人的枪火之下,如何能够回去,当年的豪言壮语也成为了过去。
回到队列中,强忍着不流泪的年轻汉子低着头,不愿意说话,这次的深入敌后其中的艰险危机无法估测,但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训练,却更加坚定了他们保家卫国,歼灭日寇的决心,阳光下,一众年轻汉子猛地抬起头,流过眼泪的粗犷脸上满是坚毅的神情。
叶振兵一挥手道:“都做好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