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玉露乃是与玉芙蓉同道的好茶,二者皆为长安城中一品好茶。苏霖也且只是曾时在皇宫中品过几回,自己府里并未存有天玉露,过多的且只是那玉芙蓉。
“正是。”吕禄临声笑意道,转而又道:“且是宫中新赐的茶叶,甚为鲜美。想来将军少有尝到,如下也有机会,将军便好生品着。”
他这话让苏霖觉到了一丝的刺耳,苏霖脱落手中棋子后便扬首举眸落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少顷,才道出话来:“是。我府中多有的是那玉芙蓉,许是府中人尝惯了罢。”嘴角再扬起淡淡的笑意来。
吕禄端起了茶杯轻吮了口茶,再扬意故生疑色道:“府中人?且是将军那个明媚活泼的妹妹?”面上竟淡出了温和的笑意,但苏霖也未多揣测其意。
“殿下笑言了。我那个妹妹,可不喜饮这些所谓的好茶,嫌它们苦味干涩。”苏霖满脸宠溺的模样,边笑言着便摇着头。转而再清声道:“倒是府里的小厮丫鬟们,很是喜欢。”言完后他似有所思,端杯抚口,临眸而止,脑海中微而闪过云灵的浮影。
“苏将军待府人可真是好。连丫鬟小厮都能有幸品到如此华贵的茶。”吕禄闻后艳羡不已,便悠悠打趣道。一抬眸便瞧见了正滞眸呆座的苏霖,他便也淡下了笑意来。
杯口止在苏霖口旁良久,才终于落下来,忽而扬角一笑,意发春风。
见他仍止眸定下,吕禄便开口唤道:“将军,将军?”
苏霖这才懵懵而醒,手里的棋子一抖一抖,闻声便抬眸过,扬眉不淡,与那吕禄对过了眼,又闻那吕禄笑眸一道:“该你了。”
苏霖恍惚低首而过,方才疾疾落下了手中的棋,而临上的茶杯也早已饮尽。抬眸便见那吕禄招手而过,转首传声:“来人,把我的酒拿来。”声扬昂下。苏霖闻声后微以绽眉,想来这吕禄是要与他一同饮酒了,心里也是百般个不情愿。
这大白天的喝什么酒?他早早地出了府入了宫里上朝,本想着轩气昂扬地回去,难道这吕禄要让他揣着一身的酒气回府么?他愈想愈发地紧心扬眉,也不好现出有嫌意的目光来。那长空碧天才方掠去一映红霞,极不容易才迎出了这碧沃的天,簌风凌凌,此时无人怜其意,却被一敛早风凉了心意。
“殿下,酒。”小厮将酒壶递予了吕禄,再呈上了二檀酒杯。
吕禄面上和颜悦色,张罗着酒壶就来,但苏霖似乎意不到他的和生谐意,只能故作镇定,但手里的棋子也仍在那隐蔽的棋钵中悄悄地攥拔着。
“如下喝酒可不为好罢?”苏霖终于开口,欲言以拒。
纵然如此,那吕禄自也不善罢甘休,他匆匆地起了身子伸手而来,苏霖门前的檀漆小酒杯也早已被他滋声灌满了。吕禄笑意不止,扬言就道:“将军这就不痛快了,你且不想想我们二人多久未同坐一起喝个痛快了!如下难得的机会,怎能错过?”言后昂声大笑。
叹他自作多情也罢,嫌他专生夺意也好。总之,今日这吕禄如此反常,倒让这苏霖恍了心意,若思良久,他才轻叹其气,正色和道:“且罢。且只是小喝一点罢。”
言后便端杯而起,二人拱杯于上,轻碰于下。那酒,便就如此入了那不情愿的苏霖腹中。
那吕禄扬杯而下之后,又抬手抚起了酒壶,再添酒而上,落了酒壶便道:“将军可有去探过公主?”言毕便举眸望向苏霖,又微挑剑眉。
他这话可是让苏霖又匆言不落,手里方要落下的棋子迟疑一番,再轻而放下,苏霖面上的笑意也被一吹而散。良久,他才淡声一句:“没有。”其实他去过,只是在窗外扬目一望,且算是探过了罢。但他并不愿与外人提起,只是与云灵言过罢了。
吕禄闻声后点首而过,似乎若有所思,但他嘴角下的敛笑仍未散去,只是轻而滞了滞眸。少顷,他又言声一落:“我且去探过她了。她比往前可憔悴太多了...”他似乎欲言又止,忽而又抚起了临前的酒杯,咕声一饮而尽。
苏霖略有疑思,亦也不知晓该说什么,但他如下,是真没有脸面去见公主,他只知晓他当下必须寻出那祸城之首——匈奴细作。
“太后且说是,待我们寻出那匈奴细作之后,再除了她的禁令。可我怕她万一呆不住,发生了何许的意外便...”吕禄褪去了笑意,匆声并过,却再疾言而道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