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从前的美事,我皆还记着呢...”霍皖抬眼望过,却无识到白夫人面上的怒色,便再笑意道,还想言出个滔滔不绝。
“说够便走罢。”白夫人蛮声一下,冷眼撇过。
“夫人...我...”霍皖结声道。
她受不了如今这把奔跃的年纪,还与人在这里花言巧语,年轻之时她有更好的机会,却爱上并嫁给了她自认为该嫁的人,这或许是她自己的报应。
可她从未做错过什么,老天为何要如此待她。
“夫人一人下棋,自免不了静声无意,还是让我们一同下罢,像以前一般。”霍皖此话又惹怒了那方要临静下来的白夫人,他和声落道,仍自觉其乐,却不知那白夫人此时已然心中怀愤,就要激然迸发而出。
以前已经回不去了,或许是她不愿再爱了,他娶了别的女人,又为何要留她在此处孤单落寞成了这个狼狈的模样。
“走!”白夫人终于怒声呵斥一道,面上满是狰狞,激容而下的泪水无声急流,她早已憋红了眼眸,淡色下来将那面庞染得那般秋枝晕红,却是携着悲凄之色。
霍皖属实被这怦然而出的吼声惊了一跳,满脸诧异不已的模样,他从前的夫人怎般会变成如此的模样?那个温婉贤淑、慈辛慧兰的妻子已然不复存在,皆是拜他自己所赐。
连屋外不远处正落步而来的丫鬟皆被吓得抖了抖身子,只须臾闻见一声怒吼,便知晓那老爷与大夫人在轰声自吵。所之便于那处止下了脚步,低首自语。
霍皖开始渐出怒容,一声“好”夺怒冲天。又狠狠地击了那白夫人一心,本是半碎的心,如此已成寂似灰,拥石如许。
“你别后悔!我这走了,就再不会踏进来。”霍皖厉眸一撇,狠声一落。
他落眸望着那滞目于座下的白夫人,少倾便狠狠挥袖转身一过,肃步一跨,方在这儿没了身影。
白夫人只自叹昂笑几声,那笑声悲凉无望,森冷如苍悲,孤枉似薄生,像悉落在丛树窝上的林鸟终于冲出了天际,扬鸣呼落宛若苍海零落,悲壮如桓。
见那霍皖终于远去,丫鬟们速速抬拾着手上端盘,疾步地奔来。
“夫人!”一丫鬟昂声落道,“您可无事...老爷他...”丫鬟颤声而道,又与临旁同伴几眼相视,自是不敢胡议些什么。
白夫人心颤得说不出话来,只拥心怒喘着气。临手一碰,便一不小心将那桌上茶杯摊倒于下,淋了那棋盘好一个阴湿。
丫鬟们灵眸一过,便疾手抬足地速速清理而净,又端来一杯花雨香。
花雨香味道净甘苦涩,却足足地暖了这白夫人的心。“哎——”她长叹一声,声如鸣离。
一个“咳”声蓬然而出。那霍泱的一口好茶就这样喷溅落净。
临于其旁的秦汝吟赶紧忙着拍着他的背,悉抚了抚,自是担忧。
“夫君无事罢...”她柔言道,忧展愁眉,“好好地怎么又咳嗽了,今日的药可得按时喝啊...”她是怕他又出了什么伤来,一个咳嗽便惹得她如此担忧,可见前几日他那阵昏迷是如何让她忧心漫怯的。
“无事...只是不小心呛到了。”霍泱挥手而过,终于漫下气了,松声如许。
秦汝吟闻之终于松了口气,再悠而一笑,皓齿星眸,如吟似盈。
“也不知娘与爹谈得如何了。”她忧声道,抬眼一望天边。
二人已悉于此处许久,这廖亭的景色甚为宜人,只是貌似多了些清冷,稀风薄意。
这方才要抬头,便恰言不巧地望见那霍皖临步而过的身影,疾而越过那苑门口。
“爹出来了...”秦汝吟不由得正色道,紧咽声而下,“我们走罢!”再昂声撇之落过。
先是寻这霍皖一探,可见他那面上肃然,却只是轻摇头而过,一句“你们且去瞧瞧她罢”便将二人打发了,几声叹息也振入二人耳里。
霍泱自是闷气不语,肯定是这霍皖惹了娘的不高兴,才如此急步匆匆地出来。
想来是真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