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让他很满意,愉悦勾唇,不想扯动面上包扎好的纱布,让他立时僵住。
云月华见状虎着脸斥道,“从此刻起,不许乱动也不许说话。”
本想点头的人只能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会听她的话。
秀色面上的严厉稍缓,望着屏风后腾起的热气有些犹豫,转念一想,此刻她是大夫,他是伤患,并无男女之分,再者说来,她与他是夫妻了,也没必要在意这许多。
“进去泡着,水凉了不好。”她面上一派镇定,抬手指了指屏风的方向。
萧子卿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站起身,缓步来到屏风处,展开双臂。
他的动作弄得云月华莫名,催促道,“脱啊,等一下身上的穴位也要扎针,衣袍必须尽除。”
“劳驾夫人替为夫宽衣,无法低头解开腰带。”他背对着她,扯了扯腰间的锦带,呼吸深浅不一,似是极为痛苦。
云月华赶忙上前止住他的手,自身前站好弯腰替他将腰带解开。
外袍、中衣、里衣……一件一件褪下,劲瘦的腰腹,几道伤疤在新长出的白皙皮肤上甚是扎眼。
片刻后她收敛心神,犯难地盯着他的长裤……
这个她再也下不去手,咬了咬牙还是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不若我让孤凡进来帮你,他伺候你的日子也不短了……”
“我们已是夫妻。”他借用她曾说过的话堵住她。
似曾相识窘境,这回换她尴尬了。
云月华红着脸,硬着头皮伸出了手……
一个时辰后,孤凡听到传唤,随即带着人进屋收拾,动作麻利,屋内不留一滴水。
内间里的层层帐幔已被放下,遮住最里边的大床。
萧子卿一直运功行气,身上轻盈许多,但抵不住疲累,云月华将他扶出浴桶,给他擦干身上的水后利落地为他换上干净的寝衣。
躺到床上后,他只轻轻道了句‘辛苦了’便沉沉睡去。
屋中寂静,除了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与青纱帐幔随风舞动的轻响外再无别的。
将半开的窗关上,她转身来到床前,面上余热未消,却又带着复杂神色瞧着熟睡的他,仿若又回到那时醒来,他也是这般只露出眼、鼻、口的。
他会脱胎换骨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