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卿这一觉睡得极沉,足足睡了三个时辰,睁眼时屋中已是漆黑一片,在黑暗中静默片刻,他知屋中只有他一人。
“来人。”
守在屋外孤凡听到主子低唤,立即推门进去。
屋中燃灯,不等孤凡来扶,萧子卿自行坐起身来,眸中黑沉,冷声道,“王妃去了何处?”
“王妃两个时辰前出府,说是还欠烬尘公子一样东西,于是去酒窖取了那坛陛下赐给您的倾城醉便匆匆出去了。”孤凡本想上前搀扶,又想起主子不喜别人触碰,便恭敬站在一旁,如实作答。
萧子卿坐着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入定,不发一言。
“王爷,您一日未进食,不若先传膳,兴许王妃去了侯府。”孤凡壮着胆儿试探劝说。
萧子卿不耐摆手,“你且退下。”
孤凡欲言又止,犹豫一番后还是默默退下,这段日子他是有些明白王爷的心思了,王妃不在,王爷吃什么都味同爵蜡。
食之无味啊。
从初时的排斥厌恶到如今的不可分离不过短短数日而已,这个转变太不可思议,王妃真乃神人也!
孤凡无限感慨踏出房门,待要关门时听到身后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他下意识转头望去,见到来人,他如释重负舒了口气迎上前去。
“王妃,您总算回来了。”
“他又不肯用膳?”云月华脚步虚浮,飘忽一般走到孤凡面前。
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孤凡这才瞧见她已酒意上头,粉颊微醺,看得他愣了愣,听到屋内细微而沉稳的步子,他赶忙垂眸退下。
“属下这就让人传膳。”
“去吧。”云月华摆了摆手,将半关上的门推开,门后三步外站着的人吓了她一跳,“喔,你一声不响站门后干嘛?”
她不满地咕哝着踏进屋中。
“与谁喝的酒?”他问。
云月华踏着凌波步子,歪歪扭扭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灌下,无力地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醉意朦胧地看着他,意识清晰地回他,“先前烬尘帮了我不少忙,答应了要用一坛倾城醉还人情的,所以就顺手将你的倾城醉送给他了,谁知他发神经非要让我与他一道去城外施粥,刚到城门口又后悔了,便又折回别苑里与他对弈。”
“就因如此,你便与他对弈一个多时辰?”他在她面前站定,弯腰捧住她渐渐地下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