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莹坐月子期间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孩子了。这个胖娃娃和他哥哥姐姐都不一样,基本就没哭过,吃了睡睡了吃吭都不吭一声,皇上还担心过他会不会声音有问题,在打了他pp一顿后发现他还是能嚎的,这才放了心。让跟他隔了个屏风的曹洛莹十分心疼,哪有这样做父亲的。
两个孩子也特别喜欢这个胖弟弟,现在放了学就往这边跑,要一起逗弟弟玩,连大皇子都跟他们来过几次。
曹洛莹躺在床上是没见着,只能再三交代春华他们好好照看大皇子,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养到现在七岁的孩子看起来跟朱载墷差不多大,还没有朱载墷壮实。皇上也是见天的发愁,什么偏方都试过了,现在就盼着他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出月子的时候曹洛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馊掉了,她还真没在大夏天坐过月子,三伏天又热又燥真不是一般的难熬。在被把过脉确认她可以出月子的时候,曹洛莹简直想放串鞭炮庆祝。一大清早就让人烧了满满一盆艾草水,曹洛莹也不嫌难闻,整个人泡进去只觉自己这才活了过来。
好好的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曹洛莹才心满意足的从浴池里出来。她让人在花架下放了个软榻,自己靠在那晾头发。现在出了伏,气温明显的降了下来,花架下一片阴凉,旁边还有人给她打扇。曹洛莹一边吃着刚从井水里捞上来的水果一边默默感叹,这才是她作为一个万恶的封建阶级统治者应该过的日子嘛!为什么会有种心酸的感觉。
朱厚熜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一副享受的模样了。也让人搬了凳子出来放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有些湿,不赞同道:“怎么不在里面多休息两天,一出来就在这吹风,仔细再得了病。”
曹洛莹心里不爽,她这个月子因为皇上的强烈要求整整躺了两个月,别说她就是在预产期里生的,就算真早产了也早就养好了。要不是怕她中暑,估计那两个月里连门窗都不会让她开开的,这好不容易能出来了,她还不抓紧时间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闷下去都要闷傻了。
面上却不敢跟他说这些,只似真似假的埋怨着:“再在屋里待下去我才真要生病呢。都关了我两个月了。”
朱厚熜听了这话点点她的脑门:“朕发现你真是话越来越多了。”
曹洛莹笑着答道:“实话嘛。不是皇上问的我吗?”说罢之后想到了害她坐两个月月子的罪魁祸首:“采选之事到底怎么安排的,开始了吗?还没开始的话不如这几日就让司礼监负责的人过来一趟跟我说说情况吧。”
朱厚熜倒是没想到她还记挂着这茬呢,皇后坐月子呢,不说采选宫女,连新增太监之事都被他喊了停,此时看她神色没什么异样,应该不再如之前一样别扭了,才放心的说道:“还没开始。你才出月子,还是多歇息几天再操心此事吧。”
曹洛莹却摇了摇头,现在都十月了,采选宫女派人下去各县市挑选就要好几个月呢,再拖下去后面又和过年诸事撞在一起了,肯定会再往后拖,日子一久变数就多了。因此思来想去还是说道:“还是现在就开始吧,再往后拖明年一年就要全搭在这事上了。”
朱厚熜看她并无勉强之意,终于点头答应:“明日朕就让司礼监的人过来见你。”说罢这个他才想到:“老三呢?”男女分开排序,所以胖宝宝是三皇子。
“在睡觉呢。”曹洛莹洗完澡以后喂过他一边,小胖子哼哼了两声就又睡了。
朱厚熜也没进去打搅他睡觉:“朕为老三起好名字了。”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她
。
曹洛莹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朱载堃。最后一个字是什么啊,又不会念。
“你看如何?”朱厚熜脸上自得的笑着,看起来他自己对这名字十分满意。
曹洛莹看了看他,觉得两人现在也这么熟了,他连自己画的跟个鬼一样的样子都见过了,犹豫了一下,觉得跟他说自己不识字也不是很要紧吧?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皇上……三皇子这名字怎么念啊?”
朱厚熜听罢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因为他们皇家的名字其他人都是要避讳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老朱家起名字就会选些生僻字,免得底下的百姓或者官员还要因为犯了名讳而改名,像张璁就是因为璁字与他的名字发音想通,后来得他亲自赐名孚敬而改了名字。
曹洛莹被他笑的不好意思脸都红了。朱厚熜这才止了笑。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亲了两口:“是朕考虑不周。此字念kun,是坤的意思。”然后就给她细细的解释起来为何这样起名。
曹洛莹听着耳边皇上轻声给自己解释的声音,只觉得第一次发现皇上声音好有磁性啊。让人听了脸怪热的。
朱厚熜给她解释罢了之后看到她有些娇羞的神情,还当她不好意思呢,没忍住又亲了她一口才说道:“行了,朕又没笑话你。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这样挺好的。”
然后有些愧疚的跟她说:“这名字也就我们私下叫叫吧,等到他过了周岁再对外宣布。”
朱载堃是在曹洛莹当皇后之后才生的,正宗的中宫嫡子,地位比半路出家的朱载墷要高那么一些。现在朱载墷既不占长,论嫡又要差载堃一些,一时间地位是有些尴尬的。好在两人一母同胞,他和曹洛莹注意一些,兄弟两人之间应当不会有什么间隙,就怕其他不醒事的人拿此事做文章。他现在提前将起名的事压一压,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东宫地位的稳固。
曹洛莹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过这些日子她是能看出来皇上对那个胖小子的疼爱的,所以虽然有疑虑,但也没提什么反对意见,只说:“皇上看着办就好了,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