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憋死算了。
昨晚上在浴池里被皇上这样又那样,最后完全是不省人事,现在躺在寝宫里,觉得完了,这儿的宫女太监们肯定知道自己昨天干嘛了。
朱厚熜比她先醒来的,正躺在一旁的软榻上看书呢,听见有动静就朝床上看去,昨天曹洛莹确实是累着了,平日里他去上朝都会让宫女们将床幔拉严实了,就这她偶尔还会被吵到,今天将床幔都拉开了,自己在屋里走来走去的一直有动静,她都还一直沉睡着。
这会儿看到床上被团成一团将她整个包裹住的被子,觉得有些好笑,怕她再悟出个好歹来,将被子扯开了。
就看见曹洛莹脸颊羞得通红,两眼因为憋气有些水光,朱厚熜帮她理了理头发:“怎么了,这怎么还哭上了。”
曹洛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小声道:“婢妾没哭。”
朱厚熜只觉得她是小孩儿耍性子在逞强呢,好脾气道:“好好好,没哭,是朕看了一早上的书,眼睛花了,看差了。”
曹洛莹听着他跟哄孩子似的语气,心中暗骂:死变态,要不是你昨晚上那么变态,我会现在这样觉得无颜见人吗。
朱厚熜看怀里的人脸色稍稍恢复了些,唤了外面的宫女进来,伺候她洗漱。
曹洛莹看着拿进来的新衣,刚刚恢复了些的脸色又变的通红,羞怯的忘了朱厚熜一眼,内心再次暗骂变态。
这是套妃红色的暗花云锦宫装,皇上曾经在她有一次穿着妃色内衣的时候说过,这颜色最衬她,事后赏下来好多这种颜色的料子,专门让她做那啥。
朱厚熜被小美人眼含春水的横了一眼,那滋味别提多开心了。
牵着打扮好的曹洛莹到偏殿,自己已经用过了早膳,这会儿八点多,离宫宴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也没让膳房给她多备东西,就一盘春饼,一叠仓粟小米糕,和一碗牛乳,看着她抱着碗牛乳因为烫小口小口的喝着,交代道:“别吃太多了,稍稍垫垫,等着一会儿还有宫宴呢。”
曹洛莹放下碗应是,原本想着全部消灭呢,此时就拿着筷子一样夹了两个,看情况是不准备再多吃了。
他又觉得这丫头真老实,笑道:“又没让你饿着自己,成了,想吃多少吃多少,朕又不限着你
”想到曹洛莹好像每次跟他一起用膳都会将牛乳喝的一干二净,今天也是一来就先抱着碗喝。
朝下方守着的尚膳监小太监交代道:“日后曹昭仪每日的膳食都加上一碗牛乳。”
曹洛莹惊的筷子一个没拿稳,春饼掉到面前的小碗里了。
马上吓的要跪下。这是御前失仪呢。
朱厚熜把她拉起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曹洛莹落座之后心都还砰砰直跳,期期艾艾的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婢妾哪能用牛乳呢。”
这宫中什么份位吃什么东西都是有定例的,她能在侍寝的时候偶尔喝喝已经够不错了,还没有心大到在昭仪位就敢天天享用这连妃位都有数量限制的东西。这事要是传出去,才升到妃位的宸妃和丽妃怎么想?她们每日喝的不是牛奶,喝的是这份特殊,是牛奶代表的地位,要是她们知道曹洛莹也能喝了,她曹洛莹还能有好日子过?
朱厚熜看她害怕的样,摇摇头,帮她夹了一块儿小米糕:“行了,吃你的饭。”
曹洛莹哪还有心思吃饭啊,吓都吓饱了。
朱厚熜看她这样儿是被吓狠了,敲了敲桌子,看向下面那个已经跪着的小太监:“曹昭仪每日的牛乳从朕的份例里出,朕是每日?”说着有些不确定的望向下面的小太监。
小太监结结巴巴的说道:“启禀皇上,陛下每日享牛乳五十斤。”这还是他干这活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呢。皇上的定例是每日五十斤,可这位主子不爱这玩意儿,每日他们也就上一斤,这话说出来,有些担心皇上要追问其他的都到哪了,吓得有些抖。
朱厚熜看起来到是和平常一样,似乎是没在意这些小东西,只吩咐:“那就每日拨二十斤给曹昭仪,就不用过宫中的帐了。”宫中的这些东西都是要登记造册的,过账说的就是如果曹洛莹突然每日增加了一两碗牛奶,那边皇后手中的账册上就会写的一清二楚。
现在走他的份例账面上都算在他用了,只要尚膳监经手的人不多话,这宫中嫔妃就无从知晓。
下面的小太监磕头应是。
朱厚熜又交代了一句:“等曹昭仪迁宫以后再上吧。”就牵起曹洛莹的手直接将她送到乾清宫外。
曹洛莹上了小轿都还有点不太清醒,这是往后她每天就要有二十斤牛奶了,妈呀,这是喝不完要用来洗澡的节奏啊。
另一边,朱厚熜却冷下脸交代黄锦,让他去十二监四司八局让管事的将这宫中各个份位所需用度的份例都给自己统计出来。
刚刚没说什么,是他自己还没闹明白除了这牛乳还有其他什么他每天应该用的东西都被昧了去呢。
黄锦看着皇上的表情就知道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