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
章承面目狰狞,满脸青筋暴显,一向温润儒雅的气质荡然无存。面前的这人哪里是大爷,就像是要吃人喝血一般的怪物,小厮头也不敢抬。
一旁伺候的丫鬟忙不迭地跪在地上收拾,章承一抬脚踹在那丫鬟的肩头,吼道:“谁让你收拾的,滚!”
那丫鬟被踹的倒在一边,抽抽噎噎,却不敢哭出声,手脚并用忙膝行退了下去。
好一会儿,章承才出声:“找到父亲了?”
“找到了。”小厮哆嗦着回话,“在南街的一家客栈里住着。”
“把人给我带回来!”章承怒不可遏,面部抽动,“要是不回来,就用强的,还不回来,就把所有银钱全都收回来,章家的东西一样不许留!”
小厮吓的差点儿跪下去,那可是大爷的父亲啊,大爷也真狠得下心,没了银钱,大老爷还怎么过活?
小厮当然不会把想法说出来,忙应声答应,躬身退出书房,招呼一众护院匆匆赶到南街的那家客栈。
天字一号的厢房里,小厮道明来意,并将大爷的意思都说了个清楚,他只是奉命行事,要怪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章大老爷没想到拆自己台的竟然是自己的乖儿子,顿时跳脚骂道:“一定是那个泼妇,那泼妇说了什么!”
小厮也是为难,章大太太根本就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
青娘哭哭啼啼,劝着章大老爷回去,章大老爷又是心疼又是难过,这种情况他就更不肯扔下青娘一个人回去了。
小厮无奈,吩咐护院把银钱和所有属于章家的东西,包括用银钱买的首饰玉佩什么的全都收走了。
章大老爷恨恨道:“都拿走吧,没了章家,我就不信我们活不下去!”
青娘委身过来,伏在章大老爷怀里哭泣道:“勉郎,青娘陪着你。”
————————————
这会儿苏喜妹一行人已经到了榆树胡同的童家,虎头捧着装着豆花的大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看见有人凑过去,就忙用两只小手遮住碗口,奶声奶气地道:“这是虎头的豆花。”惹得人哭笑不得。
童老爷子今儿精神倍爽,亲自张罗着晚上的饭菜。童老二童河打下手,媳妇余氏切好水果端上来,一口一个阿苏,叫的十分亲热,完全不再把苏喜妹当作外人。
童妈妈帮着摘菜,两个丫头也过去帮忙,童海拌好干草喂马。苏喜妹吃着水果,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心头暖烘烘的,夕阳落下,余晖爬上屋顶,苏喜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子如泉水般的温润浸遍全身。
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童海去开门,看着门外提着酒肉的人,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童老四童树,提着酒肉一侧身就闪进了院子。
“六弟,我专程过来送酒肉,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原本融洽的气氛一时间凝滞下来。
童河闻声从厨房杵着拐杖走出来,冷着一张脸道:“我们家不需要你的酒肉!”
童树一听,忙低头哈腰往前几步,“二哥,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这腊肉和桂花酒,是我家那媳妇亲手做的,还说大伯父喜欢吃腊肉,二哥喜欢喝桂花酒。”
是姜氏亲手做的?
童河面色不再那么难看,大房困难的时候,姜氏是帮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