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流出来的水是冷的,然后迅速变热。
他浸湿毛巾,替她擦脸。
当他把她残破的衣服脱掉时,她似乎想要抗议,但她僵硬得要命,根本无法反抗。
“安二丫你放心,你在我眼里和盘儿五花肉没什么区别,前后都长得这么对称我分不出你男女。现在你体温太低了,得像方便面那样用开水泡,听明白了,是开水泡你不是我泡你。”他话说的特别气人,可是脱掉她的nei衣的动作却很温柔。
他把安璟放到浴缸里,可是浑身软成一团的安璟竟然连坐都坐不直,身子软绵绵的遛下去,呛了一鼻子水。
“槽,安二丫你真是我祖宗,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楚钧拧着眉毛拍打着她的后背,然后,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下白色平角裤,跟着跨入浴缸,将她拥在身前,让她往后靠坐在他怀里,上下搓着她的手臂。
隐隐约约间,安璟觉得发生了什么,凭直觉,只是直觉已经让她羞窘惊慌地闭上了眼。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依旧僵硬冰冷,簌簌颤抖着。
可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活像跑百米一样,可即使心跳那么快,她的身体依然冰冷,甚至像个小猫儿一样哀哀的*。
她的无助疼痛和恐惧,让他恼怒,他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到,同时他又特别后怕,如果再晚一点她又会怎么样?
觉察到自己的这种情绪楚钧身体一僵,作为金牌律师严谨条理分明的脑子忽然出现短暂的混乱,一个控方和一个辩方在他大脑里交战,而最终要给他定的罪就是—他喜欢安璟!
这可能吗?
“冷,好冷。”不知为什么安璟忽然又颤抖起来,打断了楚钧的YY官司。
他下意识把人抱紧了:“嘿……别怕……有我在,一会儿就好了。”
看,没有经过思考而做出的一切表现都证明控方指控的罪名完全成立。
安璟还是颤抖,脸色更加难看,她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的肌肉抽搐。楚钧忙用温热的掌心挫揉着她冰冷的心口,同时低低在她耳边诱哄着:“乖,现在,呼吸,慢慢来,对,就这样,呼气,吸气……”
他不由自主的跟着安璟的频率,就像从深海里探出头来,慢慢的、深深的,吸一口气。
安璟终于吸气了,他感觉到她胸口的扩张,但太急太快了,她呛咳起来,身体又紧绷了起来,僵硬的手紧张地抓着他的大腿,指甲戳入了他的皮肤里。
“没关系,别紧张,慢慢来……”他没有动,没有闪避她的手,只是贴着她的耳朵,不让她有时间去想,轻轻地抚着她的心口,再次徐缓的引导她,稳定的吸了一口气。
她战栗着,但这一回,她放慢了吸气的速度。
然后,他让自己缓缓吐出胸腹中的气,她跟着颤抖地吐出冰冷的气息。
“很好……”他诱哄地称赞,“来,乖,再来一次。”
一次,又一次,她的心跳开始变慢。
热水继续从莲蓬头里泼洒而下,形成了蒸腾的热气。
迷蒙的水雾中,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无意识的靠到了他赤罗暖热的胸膛上。
他喘息激烈起来,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身体上的反应,她爱讲大道理的小嘴紧紧贴在他颈侧的脉动上,即便是狼狈不堪,呼吸之间仍然带着苹果般的清甜香气,楚钧很清楚的记得这张嘴吻上去的甜蜜感觉,简直好到暴。
现在的她紧闭着眼睛,晶莹的水珠,悬在她眼睫。她小脸酡红,不再苍白发青,果冻般柔软的唇半开,像夏日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
楚钧懊恼的咒骂了一声,强迫自己把手从她诱人的饱满上拿开, 他伸手将莲蓬头关掉,改开水龙头,让热水更快进入浴缸,一边尽力忽视双腿间坚硬的悸动与痛苦,一边往后仰躺,大脚抵着浴缸,长臂将她圈在怀中。让热水慢慢漫过他和她的腰。
水声淙淙,淹没了胸口,漫出浴缸在白色的瓷砖上汇成深深浅浅的一湾。
她枕在他肩上,身体放松下来,慢慢睡着了。
楚钧亲了亲她沾着水珠的小鼻头儿,轻声说:“安二丫,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要是早点出现或者晚点出现该有多好,偏偏却在这个时候。”
楚钧用大浴巾包着安璟放到chuang上,伸开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转身想去客房。
闭着眼睛的安璟却死死抓着楚钧的手,怎么都不放开。
楚钧柔声哄着:“安二丫,你放手,我要去睡觉。”
安璟秀丽的眉头紧紧拧着,看来是睡的既不安稳,不过她的手渐渐松了,看来是睡熟了。
楚钧长吁一口气,他不是柳下惠,他怕和安璟再多呆一分钟就会做出秦兽不如的事情来。
他把她裸露的手臂放到被子里然后转身就想走。
睡梦中的安璟忽然浑身发抖,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中乱舞,并带着哭腔喊:“楚律师!”
楚钧的身子一顿,他忙转身握着安璟的手:“安二丫,我在这里,你睡吧,啊,乖乖睡。”
安璟小声啜泣,身子不安的抖动,一脸的痛苦,肯定是陷入到梦魇里。
想起她受到的迫 害,楚钧心头一疼,几乎没有考虑他翻身上chuang,隔着被子把安璟搂在怀里。
被子里的女人似乎已经熟悉了他的气味和温度,自动调整成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沉沉睡去。
楚钧关了灯,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废话,要是这种情况下能睡着他楚钧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好吧!
她的柔软紧紧压在他胸膛上,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起伏;她的裸背线条优美;她的腰肢纤细柔软,拥住臂弯里像丝绸一样柔软光滑。楚钧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婚姻法,可是平日里他熟悉的就跟自己的头发皮肤一样的条文每一条中都夹杂着三个字“安二丫。”最后他索性挫败的放弃,静心凝神看着安璟。
月光从浅色的印花薄纱窗帘里透进来,在安璟脸上斑驳着抽象的图像,所以楚钧是看不清楚的,但是他脑子里安璟的形象却行烙刻一般鲜明,他完全知道她怎么笑怎么生气怎么冲动怎么犯二……
这个女孩除去偶尔犯二的毛病其实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但她骨子里却又一股不为人知的勇气,那股难得的柔韧之劲压得弯却折不断,在这种人人为己的现代社会,天真的近乎傻气,可又傻气的如此可贵可爱。
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全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片段,这样幽深的夜里,这样拥着她,连空气都染上一丝甘甜味道。
想着想着身体的悸动就平复下来,单调的柔体碰撞带来的只是一时的激情,而长久的把她拥在怀里即使什么都不做,翻身是碰到她温暖的身体,睁眼看到她安详的睡颜就已经觉得满足。
晨光微曦。
金黄色的阳光穿过薄纱窗帘洒在chuang尾米白色被子上然后一路绵延到原木地板上跳跃出明暗交错出一朵朵芦花的模样。
安二丫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又闭上。
大约过了几秒,她猛的睁开,腾地从被窝儿里坐起来。
顽皮的被子擦过她的柔软滑到腋下,吓的她马上把被子拉到脖子上包紧。
有那么几秒钟她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很快的,昨晚的种种像放电影一样回放在脑海里,恐惧、气愤、绝望各种情绪一下子填满她身体的每根神经,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后来楚钧来了,他是怎么把自己带走的过程已经模糊不清,她只记得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心跳是那么有力,声音是那么温柔……
羞涩和火热已经取代了颤抖,安璟捂着脸低声*,天啊,都发生了什么?
卧室里一片安静,只听得见闹钟滴滴答答的响声,她看到chuang头柜上放着一件白衬衣,随手拿过来穿在身上。
有了衣物蔽体她觉得安全多了,她赤着脚下地,随手拉开了窗帘。
落地窗外的阳台上九重葛蜿蜒攀爬,层层叠得缠绕在乳白色栏杆上,因为刚过了花期,新生的嫩叶每一片都染上阳光,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曳,像泛起一层银色的细浪。
一只灰色的小麻雀停在阳台上觅食,它在啄食种子的时候还不忘时时抬头,瞪着黑豆般的小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
安璟被这美好的晨景感染了,那一刻仿佛什么痛苦烦恼都不存在了,她望着小麻雀露出笑容。
“安二丫,大清早你站冷地板上发什么神经,不知道穿鞋呐,你……”
安璟听到声音猛然回过头,楚钧剩下的话全忘了说,只是呆呆的看着安璟。
楚钧的衬衣穿在安璟身上刚好到大腿根儿,露出一双修长白希的美腿。
质地良好的棉布衬衣虽然宽松的包裹着她的身体,但也忠实的勾勒出胸前高蜓的起伏,而从扣到倒数第二颗扣子的领口下,可以看到纤细的锁骨和一点白嫩诱人的弧度。
楚钧只觉得血压飚高鼻子里又痒又热,安璟惊呼:“楚律师,你鼻子流血了!”
楚钧手一摸,沾了一手鲜红的血。
槽,居然只是看了安二丫一眼就流鼻血,这得上多大的火,楚钧顾不上安璟目瞪口呆的注视,撒丫子跑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楚钧心里懊恼的要命却装作若无其事,他打开衣柜找了半天翻出一套黑色的三件套运动衣“快换上,穿我的衣服丑死了。”见安璟捧着衣服呆呆的,他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我妈的。”
安璟一愕,随即竟然安下心来,天鹅绒柔软的触感熨帖着她的心,让她暂时忘掉了随时可以滚出舌尖的“女朋友”三个字,她不说,楚钧什么也明白,他们都小心回避着,不想破坏眼前的安宁时光。
安璟换完衣服想回家,她走下楼梯看到楚钧背对着她在捣鼓什么,楚钧居家穿着简单的灰色休闲裤和,米色针织开衫,更显得宽肩细腰翘臀长腿……
安璟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楚钧身上移开眼睛,好吧,她承认他挺翘的臀部吸引了她大部分注意力。
楚钧忽然回头,他上下打量着安璟,安璟拽了拽衣服:“怎么,很难看吗?”
怎么会难看,黑色的运动服穿在她身上该死的合适,衣服熨帖着她玲珑的曲线,充分体现了她腰细腿长的优点,而此时她清丽的脸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小鹿一样乌黑的眼睛透着些许的紧张,楚钧喜欢的心都要化了,他想拥她入怀,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眼睛。
有些事一旦大脑下达了指令快的都不让人做出思考,楚钧上前伸手抓住了安璟的手臂。
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呼吸挨得特别近,鼻息交错在一起,只要楚钧的头再低一点,嘴唇就能碰在一起。
安璟脸颊发烫,她身子后仰企图和楚钧拉开距离,楚钧却塞到她手里一部手机,他的声音黯哑:“今早派出所派出所把你的包送回来,手机已经摔坏了,我把卡换我旧手机上,有132个未接来电,98个短信。”
安璟一听才想起来她一晚上没回家连个电话都没打。
她拿着手机紧张的来回晃:“我,我,我得赶紧回家。”
“安二丫。”楚钧握住她的肩膀“电话我已经帮你接了,和你妈说了你在我这里,一切平安,让她放心。”
安璟没太明白,她傻傻的问:“你说什么?”
楚钧灼灼黑眸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和你妈说你在我家里过夜。”
“啊!”安璟发出一声尖叫,“你敢这样说,你是不是想要张美丽杀了我,完了完了,我死定了,都是你,你个害人精!”安璟神经错乱模式开启,她一开始自言自语,忽然就目露凶光掐住了楚钧的脖子。
“安二丫,你放手,咳咳,你个恩将仇报的小人,放手。”
两个人战况激烈,一路掐到沙发上,楚钧把安璟压在身下,用腿夹住安璟不断踢腾的脚,双臂撑在她的头两边:“安二丫,我就不信了治不了个你!”
“啪。”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香蓝儿站在玄关处双手捂着嘴,她带着果汁牛奶面包都掉在地板上,红红白白流了一地。
楚钧和安璟保持着尴尬的姿势谁也忘了动,都惊愕的看着愤怒的香蓝儿。
香蓝儿像发狂的母狮子,她伸手就把安璟从楚钧身下扯出来,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她脸上!
安璟觉得半边儿脸火辣辣的,她本能的用手捂住,可是自尊却捂不住,在这个巴掌的威力下断裂破碎。
安璟嘴角嗫喏,求助的看着楚钧,“你快解释呀,我们什么都没有。”可是又能解释什么,再好的理由说出来第一个不信的恐怕就是他们自己。
骗不了自己又怎么去骗别人!
一巴掌显然并没有出尽胸口的恶气,香蓝儿扑上去想继续厮打安璟,楚钧截住香蓝儿的手,另一只手把安璟拽到他身后,他这样纯保护的姿态更加激怒了香蓝儿,她哭嚎着尖叫着,像个泼妇一样厮打着楚钧,“你护着她,你竟然护着这个践货,楚钧,你为了一个地摊货儿这样对我!”
“够了!”楚钧怒吼一声,把安璟和香蓝儿吓了一大跳,一个满脸囧色一个满脸泪痕都傻傻看着楚钧。
楚钧转头对安璟说:“你先回家,别让你妈担心!”
安璟一听如蒙大赦,她抓起手机和包包落荒而逃,把混乱的场面留给了楚钧。
香蓝儿一看她跑了,立马就要追,还大声谩骂着:“践人你给我站住,我找谢家辰理论去,你们家是狐狸窝怎么了,安玲当年勾搭走谢家辰,现在你又来勾搭我的楚钧……。”
“香蓝儿,你给我闭嘴。”楚钧一用力把香蓝儿推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