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诚谨远睹他淡然模样,更嫌他笑里藏刀,触及了少年心里那惩恶扬善的底线,怒恨之意一涌而发,低吼道:“小天,这激an人交由我,你藉机快走。”说罢拎起腰间三尺青锋,几个快步立于宫商羽三丈内,千钧一发,剑拔弩张。
仇天亦怒发冲冠,一腔热血积于胸膛,怎肯独自离去,他心知闵诚谨脾气倔强,不再相劝,远远凝视着两人一举一动。只听宫商羽出言激怒道:“宫某曾听闻,清风观有个离经叛道的败类。先偷师于佛门,后垂涎于罗绮,又勾结江湖败类仇天私藏谷神丹,说的,可是闵兄弟么?”
闵诚谨虽秉xing刚直,却不是鲁莽之夫,听他胡搅蛮缠却并未扰心。只是仇天危机四伏,他早一秒出手,便少一些贪婪之人,当下不再犹豫,撩起yin阳幻灭剑的起手式,脚下生风,冲宫商羽疾刺而去。
宫商羽自诩天才,傲气而目中无人,以为他受激怒而来,心中大喜。因故,一开始,便低估了敌人。他眼见青锋一个闪烁已到身前,却未反手一攻,只是微微侧身,借闵诚谨先发的破绽而后发。任由闵诚谨的剑尖深刺,折扇宛如蜻蜓点水,一触即收,转身侧移了一小步。
莫羽苦笑了下,轻叹道:“清风观的祖传剑技,如此卑劣么?何况是师弟这等天才挥舞出来。这少年虽天资卓绝,那骄逸之心,实在太重了。”
一语成谶。
若非侍女们惊叫一声,宫商羽已腰斩当场。闵诚谨本是剑走死路,一刺无回,哪料yin阳幻灭剑夺天地造化,蕴yin阳之根本,圆滑里尽是变数。宫商羽收了折扇,剑身竟随他步伐,硬生生扭转了先前的轨迹,由直刺转为横斩,宫商羽暗叫不好,慌忙之间拿折扇挡了下,奈何余烬犹温,剑意不止,仍将宫商羽腰间的璎珞佩环挑断了几根。
宫商羽狼狈转身,紧盯着尘土里挂饰一一浸染污泥,面上yin晴不定,自嘲一声,撩起折扇冲闵诚谨反攻来。步若乘风,影如星斗,时而荡起时而飘落,扇法更是随着诡秘的步子,忽隐忽现,这招无影无形,当真妖异狠辣。
闵诚谨沉声吼道:“yin阳幻灭生天道,天道唯心转yin阳!”登时气海涌动,再不顾周身幻象,任由宫商羽步伐乱舞,径自舞着剑技,须臾间,眼前已若隐若现了画屏般的硕大yin阳鱼。yin阳流转,肆意吸引着周身的气机,愈演愈浓厚,愈发盛气凌人。
莫羽连声暗赞,叹他天分之高,剑技jing妙。宫商羽却嗤鼻一笑,且不顾那阵势,撩起折扇一招倾城夜舞,欺至身前,又一式五丁开山,大巧不工的砸向他剑身,借那一秒凝滞,转而狂澜碎岳,暴风骤雨般疾进,仿佛借了灼灼的ri光,刺在yin阳图的两仪汇聚之处,势如破竹。
闵诚谨与他见招拆招,一剑快过一剑。若是旁人,只怕心生惧意,闵诚谨却更添了几分斗志,激昂荡漾,行云流水般挥舞着剑势,早已忘了什么yin阳幻灭,却更显自然,意态流转,他快则快,他慢则慢,丝毫不见阻滞,剑技之深,可见一斑。
宫商羽出身神秘,功法亦是诡秘万分,招招式式,均压制着三才,亦即清风观,伏龙寺,罗绮门三大派的功法,实属神秘。闵诚谨瞧他得意之se,怒吼一声,一剑横天,口中竟呢呢喃喃念出几句佛偈来。
莫羽依旧是摇头苦笑,宫商羽却大惊失se,本已松动的yin阳太极图,竟被一丝金se内息牢牢拴动。时而混入黑鱼,时而渗入白鱼,又似超脱而独存,又如本来无一物。红ri灼灼,在金线的缠绕下,缓缓溶于两仪之间,归于无量。
“浮屠塔里的命格,三清顶上的乾坤,皆是人心。为道、为僧,皆是为心,既然如此,又何必区分?”
闵诚谨怔怔出神,仰望着剑尖所指,那闻风不动的先天太极,若有所思。宫商羽喷了口血水,凝视着逐渐熹微的晨光,疑惑万分,皱眉问道:“你也知ri月星辰之力?”
“道途千万,我只是想通了其中一条。”闵诚谨依旧怒发冲冠,远远望着宫商羽,怒火中烧。
宫商羽轻抹口中血痕,少了一分鄙夷,多了份凝重,自嘲道:“宫某低估你了。”说罢眼眸里闪过一道jing光,狠辣,yin险。他轻摇折扇,冲闵诚谨背后瞄了眼,yin阳怪气的笑道:“仇天兄弟太过倔强,宁愿身陷祸根,也不独自离去。可敬,可敬~”
听他冷嘲热讽,闵诚谨这才背过身去,顿时惊了一身冷汗。仇天左右竟围了四五个人,围观者数十,均是跃跃yu试。莫羽囿于名门首席,无法相助,只得任由那些亡命之徒一拥而上,情形危急,难料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