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璞溪眉尖微微颤动,好似要醒来的样子。
“姑娘,你醒了?”傅纪言见玉璞溪眼角微微动了动,赶忙从床边站起身来,俯身靠近她唤道。她守了她这么久,可算醒了。
玉璞溪只觉得阳光照射得厉害,让她有些睁不开眼,当她有力气睁开眼,隐隐感觉耳边有人呼唤她,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玉璞溪努力睁开眼,慢慢看清眼前人的轮廓,进而看清眼前人的容颜。等到完全看清眼前的人,心中为之一振,这人,不是……
“长陵,是你。”玉璞溪也不顾及身上的疼痛,奋力起了身,倾身扑倒傅纪言怀中。天呐,她一直以为那天仿佛一个梦境一般,是那样不真实,又是那样真实,让她觉得飘渺和恍惚,但是今日她见到的这个人,确实实实在在的,让她心头一喜。
很显然,傅纪言又被眼前这个行为大胆、热情奔放的姑娘搞得措手不及。她见过这个姑娘也就两面,但是每次见面这姑娘都是“奋不顾身”向她扑来,古代人都这么热情吗?傅纪言一头雾水地望着怀中女子,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眼前女子是认错人了。听她口中含着“长陵”,应该是她所认识的人,但自己确实不是她。
“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傅纪言有些无奈地将怀中软玉般的美人硬生生给拉了出来,朝床边退了一步,警惕般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挠了挠头侥侥然地道:“姑娘,我真的不是你所认识的长陵,还有,我有名字的,我叫傅纪言。”面对眼前这个女子,傅纪言还是觉得应该跟她解释清楚,免得不必要的误会。
玉璞溪再次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傅纪言,看着她鲜亮清俊眉头紧蹙的模样,怔了好久都觉得眼前的人就是她心中的那人,这种感觉不会错的。忖思一刻,突然幽幽吐了一句:“你能把衣服脱了吗?”她,一定是长陵的,自己不会看错的。如果不是,那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证实自己的怀疑。
“什么?”傅纪言猛然一愣,她没想到从眼前这个如此端庄美丽的女子口中吐出这样一句话,不禁眼睛瞪得溜圆,这女子怎地如此开放。吓得更加向后退了一步,手上不由得裹紧自己的衣襟,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姑娘,生怕眼前的女子一个凶相毕露,便向自己扑来,将自己衣服扒了。
“我在北齐军营见到的人是你吗?”玉璞溪再一次疑惑地问道,她始终相信,那次遇到的人就是长陵,而眼前的人也是长陵无疑。
傅纪言被玉璞溪这样一问,一愣,随即乖巧地点点头。她上次将她打晕,也有些歉意,遂警惕性也放松了些。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对眼前这位姑娘敌意不起来。
玉璞溪抿嘴看着她,迟疑了一刻,缓缓向傅纪言走来,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待了很久,玉璞溪突如其来地再次将自己贴向傅纪言,藕般的玉臂缠绕住傅纪言的脖子,略微抬头,带着魅惑般的眼神望着此时已然僵硬的傅纪言。
傅纪言被这样带着诱惑的眼神吸引住了,不知为何,她有些移不开眸子,连带着身子也跟的移不动,感受着怀中这具略带妖娆的身体,觉得陌生又熟悉,还有些舍不得……
魅惑的唇近在咫尺,含羞带怯的眼神死死锁着她的眼神,玉璞溪微微踮了脚尖,将自己的唇缓然向上送去,而一只手放在傅纪言僵硬的背上,意图将她更贴近她。就在双唇快要相触的那一刻,只听到傅纪言闷哼一声,有些耻辱地捂着下身,一把将怀中女子推开,气愤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露出青红相间之色,颇为尴尬和惊恐。
玉璞溪被傅纪言推的后退几步,也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望着自己的左手,蓦地看着傅纪言笑了出声。她果然是长陵,自己不会错的。试问,全天下可能有两个长得很想象的人,但全天下怎么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女扮男装的女子呢?心中突然一暖,眼睛一湿,长陵还活着,这已然让她痛哭流涕地感激上苍。幸好自己还苟活在世上,否则她怎么能等到长陵出现的那一刻,即使眼前的人不认她,但是她还活着,已让她心满意足,已是万幸。
“你是女子吧?”玉璞溪努力克制住方才冲动地想要哭泣的情绪,抬眼目光柔柔地望着眼前这个一脸愠怒的女子,全然没了刚才妖娆魅惑的勾人气息,整个人清新宁静,仿佛刚才那姿态妖娆的女子不是她。知道了眼前女子的身份,玉璞溪便心中更加笃定。
“你怎么知道?”傅纪言心头一惊,仔细品味着女子方才怪异夸张的行为,有些心虚地问道。这个秘密只有敛歌知道,而且敛歌再三叮嘱过她,这个秘密切勿让别人知道,也就是说她在别人面前,一直是一个男子,现如今,居然不知道被一个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只觉得又羞又慌,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