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歌,你看看这湖中结了冰可是一点波动都没有?”慕容开瞧着汾月湖面上的冰已然结成白茫茫的一片,双手撑在湖边的石台处,眼神飘渺地望着远处。
“大概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慕容敛歌望着慕容开的背影开口,也迈着步子向湖边走去。
“非也,这华岁已然过去,按理说也该化暖了。”慕容开忽而转过头来,似笑非笑般地望着慕容敛歌,微微挑眉,眼神中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或许这寒冻的湖面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波涛汹涌吧?”言毕,兀自笑了起来,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慕容敛歌听。
慕容敛歌闻言,抬头直视着眼前的慕容开,她从慕容开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奇怪的意味来。慕容开说这话,显然两人都心知肚明。
“朕有件事一直在思考,今日正巧你来了,帮朕出出主意,这敌国的俘虏,到底该怎么对付好?”慕容开话锋一转,偏了头,对慕容敛歌问道。
慕容敛歌心中一慌,宇文克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了,在她心里自然是不想让宇文克活着。但她知道她现在跟慕容开的关系,表面上看两人君臣之尊,实际上早已经暗自较劲,她若是现在一心请求慕容开杀了宇文克,恐怕会让慕容开反其道而行。思来想去,慕容敛歌缓缓开口,抱拳道:“此事还请皇上全权做主,毕竟敛歌只是带兵打仗的元帅,为政之道确实不懂。”她有些怀疑慕容开的动机,慕容开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慕容开闻言,似笑非笑地抽动嘴角,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嘴边挂着别人察觉不到的微笑。宇文克,倒看看命大还是无福呢?
……
偌大的木质囚车从皇城监狱中缓缓始了出来,为首的几百名士兵将囚车牢牢围住,防范森严。士兵们将看热闹的百姓其势汹汹地推到一边去,毫不客气。只见宇文克一身白色囚衣,被整个架起来,双手双脚被拷在一起动弹不得,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眼前的事情让他愤懑无比,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如今成了战败俘虏,带到敌国游街示众,真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快滚开!”走在前方的士兵一声喝下,将前面的百姓重重推开。不料,前方的一名怀了身孕的妇女被瞬间推到栽倒,只听到妇女“啊”的大叫一声,便瘫在地上倒地不起,便随着哭叫骂街声,瞬间正前方乱作一团。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密密麻麻将囚车包裹着,前进不得。
“动手。”人群中的惊钰忽然对身边的暗卫打了一个手势,压低声音命令道。所有暗卫会意,倏然从人群中跳了出来,纷纷向地下砸下火石来搅乱众人视线,只见白色的烟雾从周围散开,包裹着囚车的众百姓发现突然身边一声巨响,立马乱了手脚,跑得跑躲得躲。暗卫们见机不可失,便纷纷涌向囚车,拔出长剑朝看守囚车的守卫刺去。
守卫们等警觉过来,才发觉百姓中有一波身穿平民衣衫的人正像他们奔来,才知道这绝非普通百姓,纷纷警觉起来,赶忙手持长戟应对这波来势汹汹的刺客。两拨势力如火如荼地厮杀着,不知何时,从四面八方飞来另外一批身穿白衣的刺客,只见他们手持血镖,一个用力将守卫囚车的士兵逐个射杀。惊钰等人本能地以为这波人跟他们一路,遂也稍微安心,虽然他不知这个节骨眼有谁能跟相助他们,但总比敌人好。
囚车周围混乱一团,吓得无数百姓四处逃窜。傅纪言本只是好奇心作祟来看看□□场面,不曾想却再次碰到这样混乱危险的场面。凭借她这么久以来的经验,她能够清楚的辨别出来,这打成一片的是三帮势力,而绝非两帮势力的绞杀,虽然一时间琢磨不透那之后来的白色着装的人是何意欲,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显然由于突如其来的刺客打断了□□,守卫们才发觉这些人均武功高强,岂非一般守卫能抵抗地了的,不一会的功夫,守卫们因寡不敌众而纷纷败下阵来,很多守卫被击杀,栽倒在地。此时,几名白色衣衫的刺客突然长刀一挥想宇文克奔去,说是迟那时快,明显的杀意显露出来。惊钰蓦地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中计了,这些人,不是跟他们一路的,他们才是真正要杀宇文克的人,而他们不小心被当了靶子罢了。
心中一惊,疾身来到囚车前,朝向前冲的刺客愤然一击,鲜红的血液喷在他的身上,也撒在空中,惊了无数的人,这让所有人更加混乱成了一团,前前后后簇拥成一团。
在人群中的玉璞溪也察觉到了异样,赶忙从人群中挤出来,无论如何她不能眼看着宇文克有危险而不管不顾。白衣刺客又继续向宇文克奔去,手臂上帮着的冷箭说是迟那时候地蓦地射了出来,直逼宇文克。这一刻,玉璞溪看到不远处有人放冷箭,而前方的暗卫还在跟其他白衣刺客周旋,全然未注意躲在暗处的刺客。玉璞溪连想都不想像宇文克的身边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