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有一个月,为何她的腹部还是止不住的疼?
她轻蹙眉头,秀眉以缓慢的速度聚合,中间留有一条深刻的痕迹,迷茫困惑不断的在眼里交织,重叠。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纳兰煜留在她发顶的手又再次运作起来:霜儿,或许是你昏迷前疼的太过清晰,导致你记忆深处一直留有一根刺,想起来就疼,心疼牵扯着身体痛。
而后纳兰煜手慢慢下移,停留在她的腹部,他的目光柔和,深情又带着疼惜,叶霜的心里如灌了清流,源源不断滋生着新的力量,带走了苦涩,留下甘甜与滋润。
那根刺仿佛被他一下子拔掉,伤口再痛,可是却在不停的愈合。
她覆上他的手,问:那这一个月都是师父照顾霜儿的吗?
他:嗯。
叶霜的视线扫视一圈,疑惑着问道:这…木屋是怎么来的?
他:和这里的一个大娘借居的。
叶霜晶莹的眸子飘过惊诧,同时疑惑着问:这里有人住?
他淡嗯一声,算是应答。
转眼间,纳兰煜已收拾妥当,又带上了那副铁色面具,像是隔绝着什么,徒留下熟悉的眼眸。
他目光含着笑意,温和的声音响起:霜儿如果好奇,快些收拾,为师带你去个好地方。
叶霜被他的只言片语瞬间勾起兴趣,许是昨夜师父所谓的‘疗伤’真的有所作用,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像是快要枯死的花朵,得到新雨滋润,瞬间绽放。
纳兰煜眸子含着丝丝的宠溺,他望着此刻一如山上无拘无束的她,冰冷的心像是注入了一股股暖流,融化成水,沸腾心间。
“师父,您要带霜儿去哪儿?”
只见叶霜忽的冲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部,满含期盼的望着他。
纳兰煜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心绪,拉起她缠在他腰间的小手,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深深的看了眼叶霜,而后拿起桌案上的黑纱帽,霸道的给她戴上。
叶霜隔着黑纱,疑惑的望着纳兰煜,谁知他竟别扭的转过头,牵着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在她看来,他虽带着面具,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是…故意这样做。
不过这种想法没有持续很久,叶霜便被眼前的景象所迷住。
一条羊肠小路旁尽是花开满地,一面是紫色的花大如掌,花瓣均匀的轮生排列,如一个个少女炫姿绽放。另一面是一片粉红,与绿枝交错、缠绕,蓬勃生长。其中夹杂着些许的白色,花瓣特别,像是独立的存在,却不影响这摇曳生姿,清香幽雅之景。
叶霜的目光停留在白色花瓣上,眼里闪过诧异。
她的手包裹在纳兰煜手里,任由他带着她向前走,忽然花圃消失不见,取之而来的是似与天相接的瀑布,气势浩大。
叶霜再次震住,她不禁望向身侧的他。
而纳兰煜也恰好扭转回头,对视中仿若天地都成了陪衬,徒留两个人深情地目光,擦出炫彩的火花。
他:霜儿喜欢这儿吗?
她:嗯。
他:霜儿,凌霄山没了屏障已不是隐藏的好地方,所以…霜儿未来的日子在这儿等着为师可好?
叶霜火热的心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她不确定的问:师父,您还要离开吗?
纳兰煜避开了她的目光,他的视线望向瀑布,淡淡着说:霜儿,为师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事关你,也关于为师,更关于整个南宫国。
叶霜忽的明白了,此刻的他还是原本的纳兰煜,儿女情长不是他的最终,他忘不掉他的责任,抛不下他的枷锁。
纳兰煜隔着黑纱也注意到了她柳眉紧蹙,一副很失落的神情。
他不由自主的将她圈在怀里,侧头凝望着她。
“霜儿,为师不会很久,在这里等着为师回来可好?”
叶霜心里一阵苦涩,像是吃了极苦的东西,从嘴里慢慢晕化开,蔓延到心里。
“师父,你不是答应霜儿不离开霜儿了吗?”
他:霜儿,为师想了,这里很适合你,为师的霜儿应该永远保持纯净,那些肮脏的世界为师替你扛着。
她:可,霜儿想陪着师父。
他:霜儿听话,为师现在处境很复杂,不方便带着霜儿。
纳兰煜话音一落,叶霜突然觉得很无力,从昨夜醒来就如同做梦一般,她一直忐忑着,怕这个梦会如气泡一般,一触即碎,但似乎越是怕越是毫无征兆的来。
“那师父你…尽快回来好吗?”
“好!”
纳兰煜明显看见她泪珠一滴滴滑落,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郑重的说:霜儿,一定要等着为师回来。那时,为师会驾着五彩的马车,来到这花圃中向霜儿求亲。
叶霜突然被他庄严的言语破涕而笑,娇嗔着说:纳兰煜,你真讨厌…
纳兰煜见她终于笑了,顿时心里松了口气,拥着她赏风景。
许是连上天都觉得两人般配,明明没有下雨,天空却出现了彩虹,架在云朵上,清晰的呈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