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生活，依旧与前些日子无二。

齐老大更加的忙碌起来，成天早出晚归的，而雷打不动进行着训练计划的秦阳，也就晚餐的时候能见到他。

至于睡觉睡觉，两个人明显对那档子事儿没什么兴致，大多时候都是闷头就睡。

也不是排斥这样的和谐相处，只是面对这近乎冷战的生活，秦阳的心里终究还是免不了有些抑郁和烦躁。

啪啪啪。

枪声哗啦一片响起，发现子弹用完之后，秦阳忙迅速地开始上子弹。

对于枪支，他早已从一开始的陌生忐忑，慢慢进化到现在熟悉的习以为常。

“你不专心。”看着那明显大失水准的靶子，白夜皱了皱眉看向秦阳。

“意外。”秦阳低头解释着。

手中认真的动作着，虽然那子弹上膛的速度，比起白夜等人来说，依旧不值一提。

但于他自己本身而言，的确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意外。”白夜嘲讽得笑笑，“你对射击的确很有天分没错，你的进步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每天都让你练习这个么？”

“你什么意思？”

“没人想把你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打手。”

白夜的脸上带着几分感慨：“术业有专攻，你既然在这方面有天分，那就尽一切可能的避免在这上面的失误。要在齐老大身边呆着，那就决不允许有意外出现，因为在我们这样的人而言，意外就等于噩耗。”

“让你反复练习，其实就是减少你这所谓的意外几率。”

他们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向来风云突变的道上一路活下来，并且顺利走到今天？

物竞天择，他们都是踩着那些被淘汰的人，一路上避免了自己可能的发生的意外，一步步小心谨慎着走过来的。

而秦阳，齐老大既然看中了他，那么他就必须适应这样理智的生活，减少自己的意外机率。

弹无虚发的枪法，也许到了关键时候，会救他一命也说不准呢。

“那天晚上……”上好子弹，秦阳下意识地出声。

“你想知道？”白夜挑眉。

他以为秦阳并不想知道这些。

这个男生已经习惯了鸵鸟般的处事态度，即使很多时候鼓起了勇气去面对一些事情，也总会在半途中再次将脖子缩进翅膀里，躲起来。

“那天，我确实是不该……”

白夜摇摇头，“不管怎么样，齐老大终究是护着你的，他既看中了你，便不会再放下了。”

他们这样的人，一旦动情便是此生不二，不死不休。

不会再放下？

秦阳微微一怔。

“你呢，时至今日，你敢不敢问问自己的心，你爱他么？”白夜说。

“爱？”

秦阳皱眉，“什么是爱？”

白夜苦笑：“我想这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你。”

他们都是从未爱过，也从未学会爱的人。

下午跑步的时候，秦阳在操场上又遇见了那个被子炎带回来的男生。

男生鬼鬼祟祟的，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一般。

一见到秦阳，整个人先是一怔，然后立刻自来熟地跑了过来。

“学长，好久不见啊，锻炼身体呢？”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即使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但秦阳也确实讨厌不起来。

放缓步子，问：“恩，你有什么事儿么？”

男生嘿嘿一笑：“没什么事儿啊，我就是想问问你，这里怎么出去啊，我第一次来，诶，不知道路。”

“你怎么会来这里啊？”不问反答，这才是秦阳最关心的。

如果对方是别墅里的某人存心留下的话，那么他可真不见得有这个权利放他离开。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我不就是做了一笔生意么？眼见着生意就要成了，结果居然有人出高价跟我抢，你可不知道熊猫血的珍贵啊，这年头的熊猫血有市无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个货源呢？”

秦阳的嘴角抽了抽。

“你还倒卖血液？”

男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是个穷人，为了养家糊口，自然是能赚钱的都会插上一脚。”

秦阳无语，这样的赚钱方式，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这绝对是个奇葩，奇葩中绝品。

“光我说了，你快告诉我怎么出去啊？”男生这才想起自己的搭讪的目的。

“出去很简单，顺着花园外面的大马路走就行，只是你确定，你能走出去么？”秦阳狐疑地看着他。

这个人，你说他是自由的吧，偏生还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