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见被下逐客令,大家都呆了。好不容易才见上小百合,现在岂不是前功尽废?于是,杜若兰只得硬着头皮辩白:“我没有冒犯小百合前辈之意。只是我认为真实自然会更好!要知道,衰老,也是生命中的一种风景。没有什么可以忌讳的。即使是老了又怎么样,仍是可以站在花伎这个舞台上嘛。只要你愿意就好!何必在乎人家说年龄呢!”
那樱桃喜子马上替小百合前辈教训杜若兰了:“杜小姐,你真是天真的可以!要知道,艺伎在客人心目中是完美无缺的。所以,唯有象樱花一样在最璀燦的时刻才会绽放在大家面前。这是艺伎所尊崇的。请你不要说:只要愿意随便就好了。这样的话!”
“可是,前辈,难道艺伎可以这样墨守成规吗?莫非,象小百合前辈这样出色的艺伎花魁,也因为年龄的原因,所以才不得不引退?如果真是这样,我呸。我认为,这简直是汰埋人才嘛!难道樱桃喜子小姐你也认为,小百合前辈早该引退?!”
好个杜若兰,果然没有露怯,霸气尽显。愣是凭着巧言强嘴,说得樱桃喜子顿时呆住了,不知如何作答。高桥津子抓住时机,向小百合前辈说出杜若兰这番话。一下,果然小百合面露微笑,轻语地说道:“呵呵,这位中国的姑娘真是逗呢!天命如此,不可违呢!”
听了高桥津子转述小百合的开腔之语后,杜若兰越来越自信,她趁热打铁地说道:“非也非也。小百合前辈,大不必委曲自己的。你完全可以重新出台,舒展你的魅力。那是万人庆幸奔走相告之事。再说,艺伎不总是涂有白色的吗?象中国的传统戏曲一样,花旦都是涂个大彩脸,可以演到六七十岁呢!小百合前辈你又有何不可!”
小百合前辈果然在听来高桥津子的转述之后,笑靥更足。只是,浅笑之余,她解释说道:“日本的艺伎,不同于中国的唱戏花旦。我们之所以有涂白脸的传统,那是因为以前没有电灯,只有烛火。涂上白色,可以让客人看得更清楚更美丽罢。长久下来,就形成了艺伎的习惯与特色了!”
原来如此!杜若兰大惭,道歉地说道:“那恕小女子无知了,望前辈见谅!”小百合前辈颌首而笑,一场风波就此烟消云散。这样,小百合前辈突然透过樱桃喜子问道:“你们怎么要跟我学香道,为何而学?”
于是,高桥津子就将吴得志如何到日本,并与松山内造结怨,誓要在香道上一决高低的经过一一跟小百合前辈汇报了。吴得志和杜若兰还在担心,为何高桥津子竟然将他与松山内造为敌的隐情都说出来?不料,小百合前辈听后,欣然地笑了。
“香道大会?果然是好主意啊!渡边先生、松山内造家元等等,都是很久没见面的老故人呢!”小百合前辈兀自神往,饶有兴趣的样子。然后,甚为感慨地说道:“和艺伎一样,香道在日本也是盛极一时的。香道大会,将各大香道流源汇聚一起,那将何等耀眼的盛会!”
“这样说来,小百合前辈你也赞成香道大会了?所以,你一定会指点得志君的,对吧!”高桥津子也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所掩没了,激动之情难以抑住。可是,小百合前辈却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能凭香点出我的面容。我看出这个小伙子是很有根基的。不过,艺伎教一个外国人学香道,这是传统所不容的呢!众人会非议不可,尤其他又将是对付同为日本的香道流派!”
高桥津子一听,难掩失望之情。樱桃喜子说完,然后冷冷地杜若兰和吴得志说道:“所以,我说传统就是传统,小百合前辈是不会教你们香道的。请你们离开吧!”吴得志和杜若兰听后,都是失望之极。他们看着高桥津子,希望她能所有挽回。
可是,樱桃喜子却是非常低沉委婉地说道:“小百合前辈身处众人仰视的地位,希望你们能体谅她,不要继续为难她了!拜托!”一下,高桥津子与吴得志等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们只好躬身,就此打道回府。另行想办法。
不料,他们刚转身的时候,突然琴声乍作,激越高昂,如诉如喊,乐声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吴得志他们回头一望,只见小百合前辈怀抱三味线,一手拨板一手弹琴,正是演琴起有名的艺伎三弦琴!吴得志听着琴声,眉头渐舒,知道事情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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