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天台老头的三年之约,这话说到陈望中心里去了,他是应该出去看看,想通过当打工仔,三年之后要在洛州市呼风唤雨,那还不如跳进洛水河来得实在。
“去倒是可以,可是我……”陈望中多少还是有点怕怕的,外面的世界有无限的吸引力就有无限的不安相伴而生。
“一个月将近一万的工资,这可不少钱。”
“多少?一万!”一万可顶陈望中累死累活干三个月了:“那没的说,咱干。”
魏子衿微微一笑,双手环胸:“想好了?”
“想好了!”他答。“不过,我纳闷啊,这姓黄的为啥找我啊,还是副总,还是一个月一万,这……不对劲啊。”
“很好,能看出来不对劲,那就被人卖不了了。”魏子衿眉毛上翘,收敛了脸上淡淡的笑意:“你不是说过你当初进了警察局半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而那几个被你打伤的人,昨天才出来,问题就在这。”
这么一点拨陈望中有点明白了:“不会是你干的吧?是你将我从警察局弄出来的?”盯着魏子衿的陈望中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如果真是她,他会毫不犹豫的记着她的好。
魏子衿干脆的摇头:“不是我,前天我才到的洛州。”
“真不是?”陈望中又确认了一遍
“绝对不是。”
陈望中抓抓后脑勺:“那就是说这姓黄的看到了我身上的潜力和背后的靠山,这鼻子可够灵的。”
“像他这种人,鼻子不灵可不行,处处都在夹缝中生存,指不定哪天就被逼上绝路了,多条路子总是不错的,这点投入姓黄的还是愿意出血的。”魏子衿的话还没完:“不过,阿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处处充满诱惑,一不小心就会走上不归路,你可要时刻明白你想干什么?如果你堕落了没人能救得了你,说不定我还会踹你一脚,送你一程。”
“这么狠。”陈望中本能一愣,多少还带点嬉皮笑脸的架势。
魏子衿美目流转,再次收敛了那仅存的笑容,转换自如,表情变得清冷:“阿满,没开玩笑,自甘堕落的人不值得同情,因为他不仅在自杀也不顾家里人和重视他的人的感受,这样的人死了也好。”她的语调变得急促,审慎中带着点不留情面的决绝。
“我懂。”陈望中只有两个字,他确实懂,不仅因为她决绝的话,还有自己那三年之约,更有有一天他要活出个人样,带着媳妇回到张家岭村,在瞎子爷爷的坟前磕三个响头这个存在着他心里很多年的祈望,或者叫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