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在绑绷带时用力打了个死结,然后顺手下移又在腰间的软肉处狠狠拧了一把,听得他毫无防备之下的惨叫声桃夭终于觉得撒了气,转身不理男人委屈的模样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自饮不语。
许季之小心的看着桃夭冷下的脸,故意长叹一声,“哎~!人家洞房花烛夜,美人娇羞,吟语低哦,赤膊躬身,汗雨勤耕之下,终得一朵红花开在锦缎间,便是一番劳累也只觉身心通爽了无遗憾。只是为何到了我这,虽也见了红却是自己的,即使受伤也只得美人冷目相对不屑座谈,真是可悲可叹,可叹可悲!”
桃夭见他满嘴放肆,越来越没个遮拦,自是不会再理睬他。许季之也不闹,腆着脸上前,硬将自己往讨要眼前凑,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敢问可是小生哪里做得不对惹娘子这般生气?若真是过分之极天怒人怨,不必娘子动手我自裁谢罪也无不可,如此只为博娘子一笑,可好?”
举手赌咒发誓,几乎用尽了手段,男人故意耍宝的滑稽模样终是逗笑了桃夭。
本是以翠竹搭建的满是绿意的小屋内此时红娟装饰,喜字张贴,又因着外面天气阴沉如暮,屋中早已点起了红烛,龙凤齐鸣的银质烛台,滴滴烛泪融化沿着刻有百合花纹的烛身流下,意味着百年好合一生相随的吉祥祝愿,一如男子所言,喜庆满堂洞房花烛的良辰吉日。
烛影绰绰,带着暖人的光映照在佳人精致的眉眼之间,那流畅铺展开的柔和线条又软化了谁的英雄心?
本在心里告求漫天诸佛终于哄得佳人开心的许季之便被这最是寻常不过的一次展颜晃花了眼,动了情弦,一发不可收拾。
情不自禁的双手捧起女子的双颊,爱怜不已的感知着掌下那细滑的皮肤,金色凤冠之上,点翠成凤而翩舞,吐珠之龙而腾飞,两面以千颗珍珠串联而垂下的流苏便滚滑在指尖,那珠光宝气的耀眼和圆润细腻的触感甚至不敌这一抹红颜。
“昙娘,我喜欢你,想要和你一起演一出盛世,共享一世荣华,那些誓言和保证都不是骗你的。”
他总想着她陪在他身边就好,不论是何身份,是何地位,对于许季之来说她就是她,永远不会改变。可她说她不喜冒着别人的身份顶着别人的行头,装扮自身掩盖了本性陪着他,一向圆滑狡黠的这个女子甚至第一次失了分寸激怒他来达到目的。
“我喜欢听你冷眼嘲笑世人的愚昧,我喜欢看你对我撒娇耍赖,隐忍着怒意对我无可奈何的小模样,想要一直,一直都看下去。”
奉父皇之命到南方赈灾,亦存了心想要遗忘,秉着一点小心思,既你不要,多的是人巴结我,直到尝到了何为一日不见三秋兮的痛苦才知自己多么愚昧可笑。
第一次知道什么是非卿不可的执着、苦涩和甜蜜。
所以......
“昙娘,你告诉我,要怎样做你才不会离开?”陪着我,一直陪着我不要离开。
近乎祈求一样,一代天之骄子收起全部的金贵和骄傲,只为你的驻足停留,试问又有谁能不动心?
更何桃夭她本就对他有意。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再执着那点小性子难免有点可笑。
桃夭轻叹一声,在男人恐慌失落的眼神中努力踮起脚尖献上自己的香唇。
“不求荣华富贵两心相离,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贫贱心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