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沉浸在梦乡之时,脸上却偏有些东西在捣乱,不知是什么,柔软的触感,但是很仔细的滑过自己的五官和脸颊,痒痒的,来来回回就扰的人有些不安生。
美梦被打扰,桃夭自是十分着恼,还没清醒就已经皱起眉头,抬手用力甩了出去。
“啪!”十分响亮的一声,桃夭这才睁开迷蒙的双眼。眼前是熟悉的五官模样,桃夭习惯性的倚了过去,像只小猫轻蹭几下,满足的叹息。
“你回来啦~”
“......恩。”
头上的大手一下一下梳着柔顺的头发,桃夭被弄得十分舒服,眼皮又沉沉的有些昏昏欲睡,然后就感觉那双大手下移贴服在自己脸上细细摩挲。
“小时顽皮常常不乖乖睡觉硬缠着嬷嬷非要听故事,于是嬷嬷给我讲了一些坊间的传闻。”
听的男人说话,桃夭虽心觉有些地方不对但又实在太困,迷迷糊糊的哼唧一声作为回答。
许季之也不在意,继续道:“据说从前有一书生,一日他出门偶遇一外出逃难的女子,听着她悲惨的遭遇生了同情之心,又见其貌美如花楚楚可怜,不由心下怜悯将这女子带回家中好生照顾。天长日久,书生对女子逐渐生了情愫,想要与她共结连理一生相伴。不料某日早返还家,家中屋门紧闭无处可进,又听屋中隐有响动恐是偷贼进屋行窃,故隐了响声悄悄扒在窗缝处朝里张望。然后他窥见到一个面目狰狞的鬼,翠色面皮,牙齿长而尖利,像锯于一样。在榻上铺了张人皮,正手拿彩笔在人皮上绘画;不一会儿扔下笔,举起人皮,像抖动衣服的样子,把人皮披到身上,于是鬼变成了女子。”
说到这里时,桃夭早已完全清醒,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感觉有些不对劲。往常许季之和自己说话,语速缓慢,懒洋洋的语气里像是掺了蜜糖一样含着宠溺,又总会在话尾处不自觉地带上一点上扬的音调,倒像是在撒娇,可此时他的声音清脆,语气却平静无波,像是早春消融的河水,依然夹杂着细碎的冰棱,这让桃夭觉得身体控制不住的泛冷。
蓦地一双大手袭上自己的下巴,桃夭乖乖的顺着那并不算粗暴的力道慢慢抬起头,眼前的男子姣面如玉,五官俊朗。只是嘴角不再含着若有似无的挑逗笑意,漂亮的丹凤眼狭长微眯,似是要看清楚什么,眼中的浓雾已经散开,暴风肆虐寒雪漫天的极寒地狱就这样在猝不及防下全部展现在她的眼前。
“朝夕相处,夜夜共枕相伴亲密无间,可笑的是最后那般美丽的女子竟然是披着人皮要食他命的恶鬼!所以人们常说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声冷笑,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加大,垂下的小指指尖却在桃夭的颈项间来回轻滑,有点刺痛的感觉,脆弱的地方被这样步步紧逼的威胁让她不由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