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奇异而又温暖的声音蛊惑了,竟觉得身体里的疼痛好似减轻了。
“我先给她注射一剂止痛的,暂时压制她身体里的复杂毒素!”一个长着桃花眼的风流男人,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在旁边很快就准备好了药水和注射器,我看着那泛着寒光的长长针头,和这个像男版狐妖的男人,下意识的往后躲,身体里四处流窜的疼痛和对打针的恐惧让我想要尖叫快要发疯。“晚晚,我很温柔的啊...”穷南一脸受伤的拿着注射器冲我笑道。
“别怕,别怕,是给你止痛的。”沈时绪感觉到了我的瑟缩,他更加温和的抚摸着我的头,另一只手握着我的手,带着安定人心令人信服的力量。
我愣愣的看着沈时绪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长得那般好看,温和干净的气质像一块通透沁凉的古玉,散发着柔和的光,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满满的倒映着我的样子,那样的让人安心,让人沉醉,他像一个儒雅的谪仙身上却又有掩盖不了的久居上位者的凌然锋利。
他抚着我头发的手,动作僵硬生疏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那般的温柔和顶天立地的气质,让我有些迷惑,神情恍惚,好久好久没有人这般温暖呵护过我了,久到我已经麻木了,其实记忆中似乎也有过这样如冬日阳光的温暖吧。
热恋时候的梁安珂,在我失去所有孑然一身时候认识的梁安珂,曾经也是这么抱着我手足无措的宠溺的安慰着我,可是那么温柔的深情的,说会一直陪我白头的人怎么就没有了?怎么就轻易的背叛了我了呢?
还有天缪,那个孤独的冷淡如午夜寂寥笛声的天缪,那个给我一个家,会做宇宙最黑暗料理,喜欢蓝色,会蹲在我的床头给我唱英文歌,骗我说小薄荷会长成参天大树的天缪,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也抛弃了我?
还有Eugene,我多想问问你事情的真相,我多想你亲口告诉我那晚我听见的不过是我的幻觉幻听,我多想你毒舌的吊儿郎当的不正经的骂我说:许晚乐,你真可怜,年纪轻轻还没男人就得臆想症了!
可是我不敢啊!我不敢!我努力的给小薄荷浇水松土,可是它还是长不成参天大树,爸爸再也不会回来了!天缪也不见了!梁安珂,我那么小心翼翼掩埋深情故着强势的爱着的初恋,也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离开的方式那么狠,狠得像一把火,扑灭了我所有的热血!我爱得那么狼狈,输得那么惨!
Eugene,你说我该怎么去问你?理直气壮还是自取其辱?毕竟你带我去英国也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场赔偿交易,我听到的只言片语更是一场冷血的阴谋,我要怎么去问你?
要怎么去相信这双手的温暖?他会不会是一场更大更残酷的阴谋?会不会是我可笑的残存的温情幻想?
穷南的针头从我身上拔了出来,他转身的脚步声惊醒了我,皮肤上像蚂蚁咬了一下,麻麻的痛,不像身体里那么尖锐,药效很快,身体的极端痛楚如潮水层层地退去。
“为什么?”我回了神,脸上一片冰凉有眼泪无声地滑落过,我把脸转到了另一边,阖下眼帘,狼狈又固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