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宝突然又不说话了,琼霄赶忙过来圆场:“说来也是惭愧。先前有人在我碧游宫作祟,害了我许多门人性命,我与多宝师兄追去他洞府,却发现是一男一女二妖,方想要将他擒住,却被他手中法宝阻住,叫他逃了。那宝瓶里装得正是八德池的池水,我和师兄恐怕他是盗了二位教主法宝,这才慌忙至西方胜地来寻,打扰之处,实在是心中不安。”
准提仔细听着,面上一时有些讶然:“竟有此事?贫道竟是不知。”
琼霄道了声是,便听那准提又道:“二位道友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彻查,若是我西方之人,必定好好教训,给贵教一个交待。”
琼霄一听他这话摆明是要徇私,顿时坐不住了:“不必如此麻烦,我师兄手上有一物可寻得他二人踪影,只是不敢贸然放出,怕扰了道友清修。”
旁边接引一直闭着眼一言不发,此时听得琼霄此言,忽而睁眼,却是冷然道:“贫道西方,乃清静无为之客,与贵道不同,道友一来便要动刀兵,恐怕不敢从命。”
他这话冷得简直要冻成冰渣子了,听得琼霄也是暗中发恼,只是她毕竟顾忌二人辈分,不想与他争执,只好言道:“我也并非是要与二位教主为难,只是这二人害人甚多,若放了出去,又不知会遗祸多少,还望二位慈悲为怀,叫我与师兄将他拿去碧游宫,也算是了了祸端。”
接引不言,倒是准提笑道:“道友何必如此执着?若它真到了我西方,便是与我有缘,我自会度化于它,教她向善。道友岂不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倒不妨饶它一次,也算是积善行德了。”
琼霄被他满口歪理说得更加不乐,只是偏偏碍于身份发作不得,只道:“准提教主说得甚是,只是我那死去弟子亦是可怜,若是这害人之人轻松一下便可抹过先前罪孽,只怕要叫那些弟子的家属亲眷心寒了。”
她这话说得在理,一时连准提也不知该怎样敷衍,只端起水杯沉吟不语,他正兀自思索,却听小童忽而进来通报:“阐教燃灯老爷前来拜访。”
准提正被琼霄堵得有些窘迫,听到燃灯过来,心中一喜,忙道:“快请他进来!”
琼霄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听准提下一句便是:“燃灯道友也算二位半个老师,有缘得见,先不提那些扫兴事情,坐下谈谈道法心得也是好的。”
琼霄气得几乎吐血。
燃灯是元始弟子,只是因为他入门最早,所以之后阐教十二弟子都多是由他教授,即使是二代中备份最高的广成子、赤精子也要称他一声老师,只是她和多宝又不是阐教的人,他燃灯顶破头了也不过和她同辈,半个老师?他倒是好大的脸!
如果琼霄这时还看不出准提、接引是不想交人,那她这些年修炼也算是修到狗肚子里了。
她刚想站起来说话,旁边的多宝却是一下捉住了她手,将她按了下去。
琼霄满心不解去望多宝,却见他正垂眸看着地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虽然心中疑惑,但对于多宝还是比较信任的,所以又安静坐回了原位,作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不待多久,那方才进来的小童已将燃灯领了进来,燃灯刚一进内,准提、接引态度又是大为不同。
方才多宝、琼霄过来的时候,他不过坐着点了点头,如今燃灯一来,准提却是主动起身来迎,亲疏高下立判,琼霄心里难免有些芥蒂,却见那准提拉着燃灯坐下,朝多宝、琼霄一指道:“燃灯道友来得倒是巧了,方才多宝、琼霄二位道友也来我西方界造访,也是一场缘分。”
燃灯看到琼霄、多宝也在,面上微微一怔,片刻方回过神来施礼:“原来是多宝、琼霄二位道友。”
琼霄见他面上颇不自然,反倒心态放平了,嫣然一笑道:“原来是燃灯道友,久违了,不知道友此来,却为何事奔波?”
燃灯面上微微一定,方打个哈哈道:“我是来探望准提、燃灯二位道友的。”
琼霄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这借口实在蹩脚,阐教和西方教哪来什么交情,他又一副被人戳破心事的样子,怎么看都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只是她也没必要叫他下不来台,只是轻轻一笑便带过了,倒是燃灯心思不定,主动来问她:“不知二位道友……所来又是何事呢?”
琼霄一听这,话真是瞌睡时有人送了枕头,顿时眉一扬绽开了笑容:“我二人此来,正是为了拿人的。”
准提面色一僵,端着杯子的手就这么悬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