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她尽然盯着凤倾城的脸出神,而且还是站在王府大门口,当着王府的侍卫们的面!真是太丢脸了!
忆蝶捂着早已经红透了的双颊,快速地爬上了楚府的马车,放下帘子,再也不敢往王府门口看上一眼……
第二日,朝廷的大军就出了京城。
忆蝶没有去送行。一来,皇贵妃来了口谕,吩咐她无召不得出府。二来,一想到昨晚自己丢人的举动,她就糗得无地自容,哪里还好意思去送行。
凤倾城领兵出征后,忆蝶的日子平淡得好似一滩湖水,她甚至没有偷溜出府去印制作坊。那边曾多次派人来试探,忆蝶却一概当做不知道,真地如凤倾城说的那般,好好地呆在楚府静养。唯一的波澜便是每日从父亲哪里听来的少的不能再少的关于前线的战报。
忆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那样关心着前方的战事。难道是因为凤倾城的得胜与她和楚府众人的安危切身相关?虽然弄不明白原因,忆蝶还是每日都去父亲的书房报道。只可惜,父亲只是吏部的小官,得不到什么大消息。
或许父亲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未来夫婿的关系,父亲尽然每日都有关注前线的情况,甚至向兵部的同僚打探消息,不论多少,巨细,忆蝶每每去见他,他总会带来一些与前一日不同的消息。
据父亲的消息称,凤倾城已经安全到达湘南地界。他的大军此时已经驻扎在湘江以北,与湘王的叛军形成对峙的局势。
忆蝶不懂战略战术,只知道如今凤倾城一切安好,她便能稍稍安心一些。
有时候春桃会取笑她,说她嘴上说的冷漠,心里却比谁都要关心。
睡不着的时候,忆蝶也会悄悄反思自己这些天莫名其妙的举动。她这样关心前线的战事,到底是为什么?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唯独不想承认或许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对凤倾城动了情。
半月后的一个下午,天空下着毛毛细雨。忆蝶正同春桃歪躺在阁楼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围墙之外突然传来动听的鸟叫。
刚开始,忆蝶并未在意。可是,那鸟一直不停地叫,每一次鸣叫的节奏都完全一致,好似在唤一个人的名字。忆蝶不由侧耳细听,这一听,她暗自一惊,拔腿就从阁楼上跑了下来。
爬上墙头一看,哪里有什么鸟在叫,叫的人分明是凤逸臣。
忆蝶这才明白,刚刚的鸟鸣叫的是她的名字。
“你怎么来了?”忆蝶半趴在墙头,压低了嗓音,担心怕被楚府的人发现了,刚才的动劲儿也太大了。
“你半月都没去作坊了,作坊的工匠们都快急死了。藏书楼的客人都等着拿书,都快闹翻天了。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来找为兄,妹妹还是快随为兄去看看吧!”凤逸臣眼中闪过无奈。
非常时期,想必他也是无奈了,才会来这里找她。
忆蝶觉得有些抱歉,这些日子她确实做得太过分了。虽然最近的心情很乱,无心挣钱,可是既然选择了与藏书楼合作,便不再是她自己一人的事,而且作坊里还有那么多的工匠,他们都要生活。她不能再这样只顾自己的安逸了。
忆蝶快速地爬回去,跟春桃交代几句,换上平日出门的装束,越过墙头,同凤逸臣一同赶往印制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