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九:“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但是我大燕军中是不可能留下你们的。过去或者是现在都是你们曾经选择的结果,请吧!”
“陛下……”
殷九九不欲与他们再废话,对赶来的绯天说一句“送他们走!”
“是!”绯天一个手势,便多黑夜里走出数十个灰衣人,上前一人一个把将官们提了出去。
议事堂终于安静下来了,殷九九冷眸环顾四下,“走吧。”
萧赜领着她回到空荡荡的吴家家军营,随处可见因人匆忙走过而带倒的架子,军械。树倒猢狲散,赵越怎么也想不到,他辛苦建立的吴家军会这么轻而一举的被摧毁吧。
这就是人性,不管你曾许以多大的诱惑,在更大的诱惑或者威胁面前,仍然为妥协。人性决定了,没有永远的忠诚,没有永远的合作,唯一永远的就是不断强大自己,让人只能选择你!
他们来到一座窄小的军帐前,掀开帘子,腥臭气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殷九九微微皱了皱眉走进帐内。
一团不知名物蜷缩在角落里,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声响,微微的动了动,复又静止。
殷九九走过去,蹲了下来,轻唤道:“月儿,是我。”
那团东西动了动,露出一张脏污的面孔来,殷九九泪盈于睫,“月儿,让你受苦了。”
独孤月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殷九九伸手点过她的哑穴,她猛地一阵剧咳,许久才停下来。
“陛下,月儿尽力了。”
“你做的很好。”殷九九用衣袖擦去她身上的污秽,当揭开她的衣领时,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她浑身上下,布满血口。
独孤月自然察觉到她的失态,拉了拉衣服,“我自己来吧。”
“不,我来。”殷九九回头,对着不远处的萧赜说:“你让人去烧几盆热水来吧。”
萧赜:“好。”
用药水洗了四五次,才将独孤月身上的伤处洗净,大大小小,不下千处。殷九九抑制不住的攥紧手,紧的关节发白。
独孤月:“陛下莫要难过,月儿已经没事了。”
“是我连累了你。”
吴庆正是因为中了她的毒,才会性情大变,他也没有修习什么邪术,不过是在媚毒里加了一点灵狐血,让他功力突飞猛进的时候,气血倒行,走火入魔罢了。而独孤月假扮的嘉尔娅所起到的作用正是激发媚毒,吴庆因此需要用她的血来平衡体内强大的内力,但是这样也让独孤月因失血而极其虚弱。
独孤月被纱布层层包住像个木乃伊,她笑笑说:“月儿只怕无人可累,那才是真正的凄凉。”
殷九九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待伤好些了,我让人先送你回索魂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