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么大的事,还能平静么?
乔予笙掏出纸巾擦了擦脸,事发突然,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临走前,只是把自己的钱包留在了桌上,苏堇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眉宇间的神色复杂难懂。
回去途中,车室内静谧无声。
谈枭喊她几次,乔予笙都没有反应。
男人单手操作方向案,脸色绷紧,另一手的手肘横出窗外,显得非常烦躁,“苏扈的死,同我无关。”
乔予笙脑袋斜靠着车子,眼望外面,谈枭见她不言不语,又解释道,“他是突发性心脏病,送去医院抢救途中死亡的。”
乔予笙出神的盯着倒车镜,男人伸出手,一把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玉手,指腹刚刚触及那道冰凉,便被乔予笙惊蛰甩开,“别碰我。”
“笙笙。”
乔予笙不想听,捂住耳朵两边。
谈枭见状,猛打方向盘,将黑色奥迪急停在辅道中,“你听我说。”
乔予笙胸口闷疼,苏扈的死,多多少少在她心里有些阴影,以至于眼泪想忍都忍不住,“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补偿?”
“我会给一笔安葬费。”
“你以为钱能够解决一切么?”乔予笙睁大眼睛看着他,“谈枭,这是一条人命!”
“人不是我杀的。”
“是你把苏伯伯囚禁起来才出事的,这点,你敢否认吗?”
“苏堇一直拿你威胁我,招惹到我头上,她活该!”
“你也怕威胁?”乔予笙唇角勾起嘲讽,“翻手云覆手雨的谈公子,还怕被人威胁?你在说笑么?”
谈枭俊脸难看,削薄的唇瓣拉伸成一条直线,男人脾气上来,一拳砸往方向盘。
乔予笙视而不见,“你太残忍了,除了用尽手段之外,你还会什么?”
“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
“别说为了我,我受不起!”乔予笙吼道,“你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味的按照你的想法办事,我真的想知道,内心究竟多么阴暗的人,才会变成你这种毫无人性的魔鬼,我讨厌你,以权压人,魔鬼!”
乔予笙折过身,两手去碰门把,谈枭见她要走,着急拉住她,“笙笙,别离开我。”
“放开!”
男人健硕的手臂将她自后面抱紧,每个人都有死穴,都有软肋,而谈枭的死穴,就是乔予笙,“你说得对,没人可以威胁到我,但那仅限于你没有出现之前。”
只要碰上她的事,他就再也没多少理智可言。
奥迪车内,四面车窗紧闭,空气中处处弥漫着窒闷,乔予笙索性不再挣扎。她和谈枭已经结婚了,由法律认可,这是不争的事实。乔予笙当初选择回七号院,就是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与他风雨同舟的走下去,而眼下的这个坎,她除了放平心态,还能怎么做?
离婚,根本不可能。
“你往后遇到任何事,能不能先同我商量商量?”
谈枭侧脸贴住她耳朵,“好。”
“小堇的事,我不想再去计较了,苏伯伯的命,买她十次错误都够了。”
谈枭一口答应,“听你的。”
“回去吧。”乔予笙神情疲倦,“婚礼过后,我想送苏伯伯最后一程。”
她生来没有父亲,从小到大,爸爸这个词在她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即便梦里,也只有秦汉的模糊背影,乔予笙一方面渴望得到父爱,一方面又憎恨,所以,她曾羡慕苏堇有个疼爱她的好爸爸,再加之苏扈随和慈祥,久而久之,乔予笙便将父亲的模子刻到他身上。
车子行驶过程中,天空突然下起小雨。
经过五号院时,乔予笙下意识朝里面探了眼,和苏堇决裂,她现在只剩徐真真这一个朋友。
整栋别墅,笼罩在灰蒙蒙的天色内,乔予笙还未看得仔细些,轿车已经渐行渐远。
二楼客厅,徐真真盘腿坐在电脑前上网,宋尧身影走进门,她看也没多看一眼。
男人端了杯咖啡,细长的桃花眼扫向屏幕,徐真真正在浏览自己博客的相册,一百多张照片,全是各个角度的偷拍,有正面照,侧面照,各种各样,皆来自同一个人——宋贤。
宋尧一见,黑眸陡变犀利,“妈X,你在瞅谁?”
徐真真点着鼠标,一页一页翻开来看,她始终面对屏幕,“你不认识吗?”
“靠!”男人一把视线移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真真面无表情,“没什么意思。”
“在我这里惦记着别的男人?”
“宋尧,你真是好笑。”徐真真偏过头,唇边难免露出讽刺,“你女人那么多,想跟谁上床就跟谁上床,搞得像皇帝翻后妃牌子似的,还不许我盯着宋贤看了,凭良心说,他比你好看,比你干净,同样都是宋家出来的人,你们两个差距真大。”
徐真真说完别开脸,宋尧脾气臭,这些话听了可不得了,满口粗话爆出来,怒火中烧,“你他妈非要同我贱是吧?”
“我就是贱!”徐真真倏地起身,“不贱怎么能博得你宋大少的欢心?我全身上下都贱烂了,我眼睛是整的,鼻子是整的,下巴是整的,连嘴唇也动过刀子,我一个人工美女,我不卖贱我能怎么生存?我还可以更贱,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