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青听了戚姨娘的哭诉,心头怒火中烧,只是看到林靖易心头的怒火不知觉的消散了干净,甚至生出了浅淡的怯意。
长发如云,长眉向上斜飞,凤眸含威,眼角晕染的胭脂色艳如三月桃花,眉心一点朱砂痣殷红似血,灼灼耀人,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既傲且魅,动人心魄。
他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少女已然不是自己能够随意打骂的了,她可是得罪了宇文启的人啊!
这般想着,他咳嗽了几声,底气不足的道:“戚姨娘管理府中事务不易,以后且不可这么莽撞的行事,冲撞了戚姨娘可怎么办!”
林靖易眸中嘲讽之色更重,定定的看着林燕青,启唇道:“父亲,你可知道我娘生病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就连那让人不安且愤怒的嘲讽都收敛起来,这话听在林燕青耳中,却比直接辱骂更令他难受丢脸。
他羞恼的涨红了脸,低下头来不敢去看林靖易的眼睛,狼狈的挥手道:“快些下去反省。”
林靖易却还是那副模样,轻声道:“父亲,你可知道,我娘今生嫁于你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怜悯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一个戏谑而邪狞的眼神给戚姨娘,看着她大变的脸色,轻笑出声,转身离开。
宇文启接过属下的情报,那薄薄的纸上写满了林靖易回家之后的种种作为,邪邪的勾唇,眼中有几分兴味的自语道:“竟然拿爷的威胁当成了护身符,林靖易,你的胆子不太小啊!”
林靖易坐在闺房中,手里捧着一本史记看的入神,忽然觉得一阵头晕,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桶凉水浇到头顶上,生生冻醒的。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宇文启坐在椅子上,满脸兴味的笑看着她,在阴暗的小屋里,宇文启勾着细长的眼睛,邪气的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冰冷毒蛇,在这暗夜中令人心里发毛。
她手脚都被锁在镣铐上,一副犯罪在狱中的模样,湿透的衣服贴在她身上,粘腻而冰冷,无形中加重着心里压力。
从自己的房间莫名出现在这样诡异的地方,面对着修罗一样危险的宇文启,镣铐加身,在一般的女子身上,早就吓得心神失守了。
但林靖易却只是小幅度的发抖,一双凤眸平静的与宇文启对视,无惧的好似早就料到宇文启的把戏。
这种平静让宇文启更加兴奋,他难耐的舔了舔嘴唇,以前的那些玩具都太弱了,动不动就吓得求饶,太没有意思了,像她这样的,就是这样坚韧的眼神,撕碎了,让她露出哭泣的模样,那才让人兴奋满足啊!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走到林靖易面前,伸出冰凉的手指,慢慢摩挲她的脸颊,声音又沉又冷道:“你猜我会干什么?”
林靖易冷冷的与他对视,道:“疯子在想什么,那里是正常人能够猜得到的。”
宇文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哈哈,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等一会我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给我说这些有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