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给林芝买一套房?我可是听说教师宿舍条件一般。”
李言蹊的唇角弯起,眼眸清亮,英俊面庞上的每个毛孔都染着欣悦,“为什么要买?当然是买块地皮自己设计一套小别墅。”
周思捷微怔,咂咂嘴没说话,这确实是李言蹊的作风。
而且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作为风水大师兼建筑设计师的李言蹊所设计的别墅,一定不会比房地产开发商建得差。
建筑设计师或多或少都懂一点风水知识,有时候在建筑施工中,可以用风水来唬住合同中的甲方,避免他们提出无理或奇怪的要求。
但李言蹊却从来不会遇到难缠的甲方,因为再甲方眼里,李言蹊就是权威,因为他是中国精通建筑设计和风水的第一人。
犹太人有著名的“二八定律”,世界上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着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产,而李言蹊显然就是这百分之二十里的人。不管是建筑业还是风水,他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
周思捷想着还要还上三十年的房贷,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对于李言蹊而言基本上就不算件事儿吧。
“你和陶昕说好了?”李言蹊冷不防地问他。
提到陶昕,周思捷停止自怨自艾,微微笑了笑,“嗯,她这个月把在新加坡的工作交接一下就回国了,我们说好了,下个月就去拍结婚照。”
结婚?
李言蹊莫名就想起了今早林芝那副主动的模样,在他印象中,林芝一直都是害羞含蓄的,即使是主动,也只是亲亲抱抱的范围。临走前的大胆放纵,反叫他有些不安。
“问你个问题,女人什么时候会很主动?”他漆黑的眼眸稍稍敛起,神情若有所思。
周思捷一愣,对李言蹊暧昧地坏笑,“你是说林芝啊?当然是爱你入骨咯,渴求近一点近一点再近一点一直到亲密无间。”
李言蹊的嘴角上挑一个得意的弧度,“那当然。”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林芝复杂的神色,总有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就像是藏着什么大秘密一样。他的笑容瞬间消失在唇畔,嗓音也低沉了几分,“我是说正经的。”
周思捷靠在车座椅上,口气活像一个感情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依据哥的恋爱经验,女人主动有几种原因,一种是她本身性,欲强;一种是压抑久了暴发了自己的本性,这一种也可以把归类于第一种;最后一种,她害怕过了这次就没有机会了,为什么没有机会呢?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比如她可能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想当年,追我的那几个妹子……”
李言蹊的心一沉,后面周思捷说什么他已经完全没有听进去。
林芝今天的反常和第三种情况及其吻合,寻了她五年,好不容易再t市找到她。难道这次林芝又要离开了吗?
到达g市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上缀着朵朵乌云,浓得像一滩化不开的墨汁,随时都有风雨欲来的趋势。
空气冷了几分,林芝裸露在外的小腿被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抚着自己的手臂肩膀。
陈景峰在g市有分公司,刚走出高铁站,负责接待的车辆已经停在了马路边。
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两人上了车,林芝这才感觉没那么冷,给李言蹊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
陈景峰淡淡地看了一眼,对司机道:“开车。”
在g市进修,她不用去住教师的公共宿舍,正好可以回到张世卿的房子里住。
“麻烦你待会在前面的车站停一下。”林芝礼貌地对司机说。
“你先陪我去宾馆,等下我把你送回去。”陈景峰说。
林芝微怔,便点头同意,下雨天公交车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提着行李箱也不方便。
陈景峰在某五星级酒店里安顿好后,将司机遣走,亲自开车将林芝送回家。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虽说两人已在高铁上吃了个汉堡填肚子,但开车经过g市最有名的宵夜一条街时,各种香辣麻辣的香味飘进林芝鼻息间时,林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望着窗外,兴冲冲地说:“你把车停到前面的停车场,我请你吃g市的宵夜。”
“那敢情好啊,这些年一直都是我请你,今天你就一次请回来吧。”陈景峰方向盘一转,驶向停车场。
陈景峰走在林芝身侧,听着林芝叽叽喳喳地讲着这条著名的宵夜一条街,嘴角挂着一抹好看笑容。他有好几次都想去牵林芝的手,但一看到她手上的那枚婚戒,他脸上的笑意就渐渐隐去,最后索性将手抄在裤兜里,若无其事吹起了口哨。
才八点多,这条街道就已是人头攒动。木质的桌旁,随处可见服饰各异艺人,他们弹琴或唱歌来给食客们祝酒。据林芝说,这是这条街的一大特色。
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喧闹的声响,新雨后的清新空气,让陈景峰第一次觉得大排档也是别有风味的。
跟着林芝继续前行,不一会儿,她在一个店铺旁止住脚步,陈景峰抬头看了看店名“正宗潜江油焖大虾”。
店名写在一块匾额上,长年的风吹日晒,有的字已由金色变成了黑色。店面不大,靠桌子附近的玻璃橱窗上蒙着一层油,看起来雾蒙蒙的。
眼高如陈景峰,放在以往那是绝对不会踏足半步的,但此刻他却跃跃欲试。
不大的门面里只剩一张桌子挤在西北角,陈景峰坐着连身子都伸不直,林芝把桌子向她那边挪了挪。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她,她顺手就把菜单递给陈景峰,极快地开口:“蒜蓉和香辣味的油焖大虾个来一盆。一条烤鱼、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烤韭菜、五串烤鸡,都要麻辣。”
陈景峰惊讶的表情,“你不看菜单都能点?”
林芝点头,“必须的,这家店我可是和李言蹊从小吃到大的。你看看你还要点什么。”
陈景峰眼中浮现一丝落寞,把菜单交给服务员勉强地淡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