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仑不在西岭。或者说,西岭只是西昆仑万里绵延的一部份。
它在极西极西的所在,是最接近苍天的地方。
西王母便是其中掌握战争与刑罚的神明。
通向帝山的路,被称为通天之路。
那路上,已经死去无数人。
凡人,不可通天。
飞鸟不能从那飞过,因为那山实在太高,没有凡鸟可以飞过。
月知道路途,他没有与我一路,但我知道,他跟在不远处。
我的兄弟都来到我身边。
伯因、滕狰、武罗……
感激,还有沉重,如此危险的路途,我真的该让他们相陪么?
但是东夷,还有姮娥……我没有选择。
一路辛苦,一路危机,但总是有惊无险。但最为难的事情,却是荒芜。
高山之上,各种草木重生,却都是无法食用之物。
路上还有各种护山神兽,阵法术式。
好在,我们虽然也重伤,也弥留过。但最后,到帝山主峰时,我们都在一起。
九个人,是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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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悄悄告诉了我路上的危险与最近的线路。
一路上很多食物,也是她悄悄补给过来,还记得她当着我从嘴中吐出食物时,我第一次觉得也许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
她的肚子好像无穷无尽,缺什么都可以从她嘴里吐出,我突然就想到她当年乘一只小船从月下湖面划过时的冰冷静谧,当时觉着飘渺若仙,如今却觉得其实当年的我太过年轻。
我告诉自己,姮娥才是我的妻,不要再去了解月。
只是我们兄弟之前的经验毕竟属于人间,成神兽仙阵横行的西昆仑,很快便伤得惨重,若不是月暗中照顾,怕是有大半小折在那里。
月不耐再暗中布局,于是化成姮娥的形貌加入其中。
当时我很强烈的反抗。
但还是失败……我终是没有办法对她用射日弓,我不想伤害她。
但若不用射日弓,我不是月的对手。
甚至月只用了一只手,就将我惨败。那种比山岳天降还恐怖的力量,也不知她是哪种远古巨兽。
她问我:是想兄弟死在这一路之上,还是让他们没有痛苦的被她吃掉。
于是我只能在兄弟面前遮掩,说姮娥的家人将她换出,但若不得不死药,我东夷还是将有大难。
众兄弟并不想姮娥也来,担心她腹中孩子。
月当时顶着姮娥的样子扑入我怀中哭诉,说担忧多日,孩子已经失去,如今便是死,也不想和我分开。
我当时浑身僵硬,却只能帮她遮掩。
晚上,兄弟们都远远避开,将我与月凑在一起。
月轻笑起来,那是姮娥的面容,可那气质眼神,在她不伪装时,让人永远不会错认。
有月的加入,以前荒芜的土地总是会诡异地出现各种死猎物,新鲜的仿佛刚刚死去。
我也总是能提前发现各种陷阱,各中隐蔽的埋伏。
众兄弟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敬仰,但只有我知道月总是在悄悄地笑。
我曾经很羡慕月的肚子,她的肚子里装的食物永远不会*,如果用来储存粮食猎物,一定有用。
月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微笑道:怎么,也想我给你生子?
于是我再不敢看她肚子。
一路上,从兄弟惋惜她失去腹中胎儿,对她几乎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似乎也很享受这种照顾。
更让我惊异的是,似乎对我们从前之事,她知之甚详,掩饰之时,都不必我来帮助。
我也问过缘由,她只是笑道:本只是关心射日弓之主,但谁让姮娥与你行影不离呢。
我那时心中复杂,也不知如何说。
这么些年,她竟一直关注于我,是不是因为姮娥,她才拒绝……不,不可再想,如今姮娥已是我妻,而月,只是月。
只是我的兄弟们还以为我因子嗣而冷淡对她,途中几多折腾。
月也颇为不耐,最后与我同睡一处。
好在他不曾有不诡之意,虽然日日同眠,依然让我松了口气。
不过我真心怀疑,她女装时胸前那软肉,到底是真是假……
在路上,她也细细向我说明,西昆仑这一路艰辛的由来。
当年高阳帝颛顼斩断天体,从此天地日渐遥远,但昆仑乃天下众山主脉,汇聚天地灵脉,形成连接天地之灵桥,成为天与地最后一道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