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重礼抬进了圣人赐下的宅邸,外面人影喧嚣,屋内却是极安静的。沈玉珠独自坐在床榻上,臀下都是花生桂圆,她忍着不舒服一直等到有人进来。
盖着盖头的她只能用耳朵去听,来的人不少,还有小声说话的声音。她心跳加快,微垂着头,眼神在下方看见一双锦鞋,有人在她面前站定了。
“九郎,可见真章了。”被请来的文安候夫人和善提醒道。
着一身新衣谢琞瑱拿着玉如意,丰神俊秀之貌今日更显出众,当着众人好奇的面,他对文安候夫人额首道谢之后,往前再走了一步,他紧盯着床榻上的人,身姿婀娜,乖乖坐在床上等候他来,显得那般乖巧可人。今后,她将是他的谢氏夫人。
忍着激动,他以不让人轻易发现他拿着玉如意都在轻颤的力道揭开了她的盖头,凤冠霞帔,她一张施沾脂粉,更加美艳娇柔的面庞出现在众人眼前。她的美动人心弦,平常未见过她的人皆是小小惊叹一声。
然,谢琞瑱便觉得那些惊叹十分的不讨他喜欢,他微微皱眉,就在有人观察他是不是对沈玉珠不喜时,却听他又特意对文安候夫人道:“侄儿先去外面待客,还请伯娘多照看照看我妻,她可是再温婉不过的性子。”
文安候夫人心里也讶异他对沈玉珠的看重,但又想到这门亲事和人是他亲自向圣人求的,那定然是放在心上的宝贝了,让自己特意照顾沈玉珠也不稀奇。她的心声也是旁人的心声,于是有了谢琞瑱说的话,有心人也不好真的在别人新婚之时找不痛快了。
圣人赐婚,那便是天作之合,若还有谁挑刺找麻烦,难不成是对圣人不满?哪里有人敢呢。
沈玉珠一双水汪汪的眼眸中只映下谢琞瑱的身影,原来他着一身红袍也是极好看的,本就白皙俊美的面容如今更是叫人心跳如擂鼓,他神情温柔,并不显得冷厉,他会自己一笑,同旁人说话时却是有礼的回应。
这就是他对她和对别人的区别,沈玉珠却是打心里高兴。他对她那样特殊,不就是说明她对他何其重要么,有这样一良缘,若是不喜欢那倒是傻子了。
走出门前,他又回头看她一眼。或许,他该装醉,早些从酒席上退场。
“九郎可见是个疼妻的,来来,都和新人说说话。”文安侯夫人自然也有注意到谢琞瑱的举动,这个后辈年少有为,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对沈氏女好就是与他交好,不是赔本买卖啊。
里外皆是言笑晏晏,沈玉珠面对新房内都看着她的众人,面色赧然的低下头。这本是她的新婚之夜,哪怕有的人目光不善,那也不必放在心上。
谢琞瑱不胜酒力,在沈珏带着好友的围攻下终于装出弱势,被表哥等人合力挡住,由心腹小厮送回放去。
“大郎、大郎,来,我们来喝酒!”
沈珏瞪这这些帮着谢琞瑱的人一眼,又看看另外一处,他爹也已被人拉住喝酒了。
洞房花烛夜,良宵苦短。
谢琞瑱挥退房中所有人,他的目光已经恢复一半的清明,身上仍有酒意。本来是想装醉,喝到最后,心里越是想她,便越觉得酒醉人。
“珠珠。”他柔声唤道。
沈玉珠被他一眼锁定,此时手脚不知怎么安放,她上辈子没嫁过人,如今是第一次,心里头也不安稳。
谢琞瑱是极喜欢她这样的小模样,平常不多见,更显得可爱让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