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玦虽没答应郭二郎过府,对上谢琞瑱却没有拒绝,遇上同类应当会款待许多?“九郎自然可以过府,只是府里除了我来招待,就不会有别人了。”想见他阿姐,就算谢琞瑱,他也不会轻易答应。
“自然。”谢琞瑱淡淡道,文相嫡女不过一十又三,及笄都未行礼,哪是这么好见的世家女郎?
沈玦满意的点头,虽说他也知道阿姐在过几年就会议亲,可他在国子监见多了世家儿郎,能配的上他阿姐有几个?
一路相送,在沈府前,牛车上的女眷下了车,沈玉珠已带上了帷帽。沈玦则同谢琞瑱、郭崇道别,钟氏也远远的同他二人道谢一番。
被沈玦警告了一番的郭崇此时也不会失了礼仪去偷看女眷,就连同钟氏告别时也是低着头的。谢琞瑱则得到了沈玦的邀请,说好明日会来沈家做客。
沈玉珠同荀萱一起走上台阶,她心中记着沈玦与谢琞瑱交好,而上辈子谢琞瑱得圣上宠爱,最后比七皇子还要得势的事情,冥冥中回首看了一眼,只是帷帽遮挡,视线模糊,看不清人影。
……
谢琞瑱也没想到不过一抬眼,就看见了女郎回头的画面,不过一节小小玉润白皙的下巴,他也一时微怔。一瞥后垂眸,正巧沈玦转过头来又与他说道几句,便将这插曲压在心底。
待郭崇同谢琞瑱一路回府时,路上却有遇见一家人家。
“前方可是谢九郎与郭二郎?奴是长公主府下的车夫,请上前一叙。”
谢琞瑱目光平静的看过去,那牛车的等级虽是公主府的,却并非长公主专用出行的牛车。想必里面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长公主了。
郭崇预备策马过去,被谢琞瑱叫住,那牛车的车夫忐忑的站在马下,一时不知这世家儿郎是什么意思。
见车夫眼中微露心绪,神色不安,谢琞瑱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的牛车,对车夫道:“你且禀告你家主人,若是长公主在此,我二人过去并无不妥,可若是不是,我等儿郎却是极为失礼的。”
这话就是不愿过去的意思,郭崇被他叫住,又听他这样一说,不管那车夫如何忐忑的回去回话,道:“九郎,可是何意?”
谢琞瑱瞥那牛车一眼,道:“你太冲动了,那牛车上的主人并非长公主,你我皆是世家之子,冒然过去岂非不妥。”
遇见长公主府的牛车拦路,郭崇一开始并未多想,只是现在谢琞瑱话里的意思让他也明白了,怕是里面的主人只是借长公主的名义请他们过去的,可若说是驸马还行,可那牛车像是女郎用的,除了女眷,可还有别人?
“可九郎,今日赏花宴会刚结束,怎么长公主府的人还会出府?”
谢琞瑱淡笑,稍稍提醒他一句:“你忘了,除了长公主还有别的女郎啊。”
郭崇一怔,看牛车的目光顿时不对了,“咱们还是走吧,若是被人看见了,怕是对长公主府的女眷有所非议。”
谢琞瑱闻言重新看向他,在那车夫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时应下:“是极。”
郭崇也不傻,自然之道谢琞瑱的提点,提及长公主府的女郎,自然是已经及笄了的双姝,正值议亲之年,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儿郎,正是香饽饽啊。只是,此时并非这么容易,世家儿郎的婚事皆是爹娘做主,哪怕她是公主,或是公主之女,那也别想轻而易举的嫁入世家去。
正因如此,在及笄后,宗亲女郎都想着寻觅世家夫婿,若是那世家也有意,的确是门好亲事。可若无意,哪家世家儿郎被宗亲之女逮住了,可是要被族人渐渐排斥,失了父辈看重的机会。
世家子,被女郎设计嫁娶,那可是大大没脸的事。姻缘求个相投,你好我好大家好,更是爹娘相看定夺的。若是放在平日,遇上长公主府的女眷他们还能应下过去看看有什么事相助,可如今便不行了。那对双姝都要议亲了,若是走近了,也会妨碍他们这些世家子的娶嫁之事,更会扰了未来妻子的娘家,这让会使得世家子也无一门好亲。
若是被宗亲女郎相看上了,能拒绝还好,若是不能拒绝的怕是要相看生厌了,虽可谓女郎嫁娶重要,儿郎这边的也一样重视,这关系着世家的未来,任郭崇大大咧咧的,也要对此重视几分。
是以,待那车夫过来了,正要开口说话时,便被郭崇截住了:“且回禀你家主人,我们有事先行,这南街治安妥当,我见你家主人也无哪里不妥,就此别过了。现下无法过去,二郎日后再过府赔罪。”他大着声音,足够前方牛车里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谢琞瑱微微侧身,眼中生满笑意,待他说话时又恢复成翩翩少君子的模样了,同样出声道:“时辰紧迫,耽误不得,望你家主人担待。二郎,我们走吧。”
马蹄声响,那车夫还想说话,却被阵阵烟尘呛着喉咙拼命咳嗽起来。
牛车中,貌美双姝怒目相视:“都是你不让我早些拦下他们,如今可是又无人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