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祁艳不敢相信,“你……”
“皇后,妾身劝您,少说两句话,别让朝臣们看了笑话,回头为您担下所有错的人可是陛下。”钱若水突然有些心疼今上,爱了这么一个女人,不爱他也就罢了,还让他备受嘲笑。
女人的一生,只要有一个肯呵护她的男人,就不必经受风浪。祁艳无疑是幸运的,曾经有三个男人对她呵护有加,但她并未珍惜,只关心自己的感受,未曾顾忌爱她之人。
祁艳凶光毕露,高高扬起了手。
钱若水早就看到,闭上眼睛等着让所有人看清她的丑态。可等待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她的手被杜恪辰稳稳的握住。
“皇后,请自重。”杜恪辰把钱若水揽入怀中。
祁艳挣扎着,用力全身的力气撞向钱若水,杜恪辰顺势把她推倒地上,牢牢地把钱若水护在身后。
钱若水的脸色更白了,隔着杜恪辰狠狠瞪着祁艳,“皇后,你怎么不把安胎的丸药拿出来了?方才不是说要让妾身服用吗?妾身不服,你还生气了,非得让我服下去。王爷,皇后的赏赐,你说我要是不要呢?”
这不就是祁艳想看到的吗?
殿内众人投向祁艳的目光已不是鄙夷了,而是厌恶和嫌弃。钱若水有孕,她若是关心备至,倒显得她贤良淑德,宽容大度,心中对她有再多的怨言,旁人也是知道的。可她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去做,非要在明面上致钱若水于死地,如此愚蠢的行径,真是有失体统。而且,祁艳还能理直气壮地把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当成理所当然,并不掩饰她的真实目的。
“谢谢皇后娘娘赏赐,佛儿她身体健康,胎儿也无异样,不需要安胎的丸药。臣弟在此谢过皇嫂赏赐。”杜恪辰深深地一揖,“臣弟不知皇嫂为何偏要为难佛儿,还请皇嫂示下?”
祁艳有些慌乱,将目光转向大殿之下的今上,眸中波光盈盈。
“先带钱侧妃下去歇息,朕看她似乎对殿中的酒意不适。”
今上朝近侍使了个眼色,近侍招来两个宫人,扶着钱若水离开。钱若水本是不愿意离去,想看着祁艳还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可还是抵不过那股酒臭。
“你先去歇着,等处理完了我带你回府。”杜恪辰轻声安抚,可再抬起头时,已不见温柔的目光,取而代之的是狠戾之色染尽眉眼。
“本宫只是看她……”祁艳的声音低了许多,哭腔浓重,“她怀了你的子嗣,这怎么可以呢?”
杜恪辰不再多看她一眼,她一生任性,身居中宫之位,不曾有过约束,可这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他曾深深自责,若不是因为他贪恋战事,她不会被杜恪凡强占,所以许了她十年,以为她会渐渐长大懂事。可是如今看来,这六年的光阴于她不过就是普通的六年,她还是原来的她。
“皇后,记住你的身份。”杜恪辰还是提醒她,“适可而止吧,继续闹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祁艳被今上差人强行带走,她无子失德,恐怕万寿节之后,废后的奏折会如雪片般落在今上的案头。
“好了,继续喝酒,继续喝酒。”一直沉默的今上站了起来,“今日很开心,老杜家有后了,朕多年无子,愧对祖宗,还好有三弟在。来,为兄敬你一杯。”
杜恪辰举了杯,却不饮,“臣弟不胜酒力,在此谢过皇兄。各位大人,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没有人敢留他,连一直装病的钱忠英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方才带着钱若水的宫人,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与杜恪辰相距甚远,没有机会警告他。
“等等。”今上从御座上下来,笑容满面,似乎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皇弟留步。”
杜恪辰已至殿外,今上追了出来,沉声道:“玄武,你带不走她。”
他止步,回眸,“你敢?”
今上眸染霜色,笑意尽收,“只要你答应朕一件事情,朕就放了她。”
“你还要什么?”杜恪辰低吼,“你要江山我都给你,你把佛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