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悬在海的边缘,天空即将破晓,薄雾缭绕的码头来了一艘货运轮船,待停靠完毕,等了多时的工作人员开始卸货。
不多会儿天大亮,大型集装箱挨个摞到堆场,码头入口开来一辆回车,左拐右拐进入堆场中央区域,阴影处出来个人上了车,再行使过一个弯道货车停下,有两个男人下车东张西望走向几米远的绿色集装箱,其中一个解了铅封开门,另外一个进去好久没出现。
晨日替换新月冲破海平面,照明灯依次关闭,薄雾慢慢消散,高耸及装下的阴影一并消失不见了。
几个木框镶的包裹出现在绿色集装箱门口,三个男人进进出出,不久又开了对面的红色集装箱,足足搬出几十个大包裹装车,清晨的海风略显冷冽,三个人却忙活的满头大汗。
临边又来了艘轮船,集装箱起重机不停轰隆作业,前后忙碌的三人并没有注意到远处的警笛声。
随着警车越来越近,从货车跃下的男人终于注意到红蓝闪烁的灯光,惊慌大喊:“警察来了!快跑!”
他慌忙回到驾驶室,后门都没来得及关,车子刚发动就见后视镜上的警车已到跟前,他不管另外俩人踩上油门就跑,结果撞上一辆警车的车头,停了下来。
“都别动!”
缉私小队迅速控制司机和货箱里的一个,还有一个撒腿往外跑,没几步被制服在码头沿上,压了回来。
货车车头冒着烟,三个男人并排抱头蹲在地上,面色灰败。
缉私队长走入现场做指挥,队员们查看完货车车头进行搜查。地面上的木框包裹全被拆开,破碎纸壳下最先显露的都是两块米色瓷砖,再用力一掰,下方带着logo的精美纸盒暴.露在乍现的阳光中。
“报告队长,缉获皮包、皮草、珠宝手表等高档奢侈商品,已控制三位犯罪嫌疑人。”
缉私队长上前挑开包裹看了看,肃声说:“这三个人先送回去,不要泄露风声。”随后他拿起对讲机说:“消息可靠,通知那边,准备行动。”
几十里之外,彭朗摘下头戴耳机,转动脖子解乏:“那边的人跟我说没问题,钱我也按你说的分几部分打出去了,ethan很快会发现他的那份。”
易濯瞄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发现也晚了。我会在edgar等着,其余靠你了,帮我好好解释。”
彭朗相当忧愁:“干嘛非得去edgar,在哪儿等不是等,去他的地盘多危险。”
“要的就是危险。”易濯淡淡回复。
清秀眉宇拧成川字,彭朗忧色更重:“你千万别有事,要不她得杀了我。”
易濯想了想还在熟睡的容颜,说:“这些就不要跟她提了,说明理由就行。我先走了。”
“你说的轻巧,到时候她只看结果,还管不管你理不理由的,你…”
彭朗没啰嗦完,易濯就出门了,他泄气似的仰到椅背上,开始捋顺说辞。捋着捋着,他眼前出现一张“生气勃勃”的美女脸,还有那冷到结冰的目光,他上下左右揉搓短发,做了个鸡窝造型。
真是要愁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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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钟,薄少承在办公室整理领带,问刚进门的范靖:“搜到了?”
“是的。”范靖答,“已经接到通知,消息封锁了,十分钟后公开。”
“他到哪儿了?”
“目前在停车场。”
薄少承低应一声,问:“那对夫妻提供的线索能用上多少?”
范靖短暂思考,道:“设计师遇害有五年了,而且是从英国到法国发展的,她的父母不太清楚当时的因果,能提供出的证据并不具有效力。关于钱款部分,走账记录能用上一点,他只要找说辞狡辩,效力等同没有。”
“便宜他了。”薄少承的话音不无遗憾,他转而说:“不过单这一项就够他消耗后半生,我们不需要再动脑给他按个双倍牢期的罪名。”
范靖闻言小松一口气,平时他小心再小心,生怕出现纰漏被陆翰发现,过完今天就没这担心了。准确的说,是过完本日上午。他另有一事汇报:“您说的放风人查不出源头,但是我猜到了一个人,不知道您…”他收住音等印证。
“你这会儿才猜到?”薄少承轻扬眸瞥过他,折好衬衣领子道:“我用你这么长时间也是个奇迹。”
范靖掉了一滴冷汗,说出理由:“我想他们毕竟是父子。”
薄少承轻点头,道出另范靖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可能知道那件事了。”
“您说的是?”
“你不需要知道。”薄少承结束讨论,神情淡然移步门外,慢条斯理说:“ethan可不喜欢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