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晾在外面的衣裳没有及时收回来,起风的时候她去追。一件外衣瞬间飞到了半空中再也够不着不说,她本人也被大风扑了一个仰倒!摔得差点儿没能回来!
“姑娘,您是不知道,刚才。奴婢的双脚真的被大风给裹起来离了地了!”碧冬后怕的紧,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还在抱着自己的小身板儿:“奴婢之前不信是有人被风给吹跑了。现在信了!”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莽撞。”夕颜说了碧冬一句,对沈柔凝道:“姑娘。这么吓人的暴风雨,真的能持续一个月?那也太难以置信了!”
“一场风雨,大约就是三两日。也不是总有这样的风。”沈柔凝根据书本上看来的知识和与当地人的攀谈,安抚着吓坏了的碧冬和一脸严肃显然十分紧张的榕哥,道:“关键是这飓风吓人。风若是停下来,暴雨停不停,也都不那么危险了。”
她轻轻一拍手,笑着道:“我们要在这屋里禁足几日呢。普济寺受菩萨庇护,从来没出过事,你们别这么紧张兮兮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真不知道做什么,就跪在菩萨面前念经就是了。”沈柔凝对着屋里条案上摆放着的观音大士画像,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每一个禅院都供着观音大士像。
碧冬一直觉得自己是劫后余生,听到沈柔凝的话后,立即就在画像前的蒲团上跪下了,诚心喃喃祈祷。
沈柔凝领着沈端榕走到另一侧的窗边坐下来。
“榕哥,你害怕不害怕?”沈柔凝细声问他道。
沈端榕摇摇头:“我只是很担心父亲母亲。父亲在县衙里,没有菩萨庇护,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母亲一个人在那边,又不肯让我们陪着,这么黑的天,她也不知道怎样了。”
“他们是大人,是知道保护自己的人。”沈柔凝摸了摸沈端榕的脑袋,安抚他道:“榕哥能让自己平平安安不让他们挂念,他们就不会出意外的。”
沈柔凝有提出与榕哥一起去陪着沈四太太住几天,却被沈四太太冷淡地拒绝了。她说:“不过是刮风下雨而已,怕什么怕?屋里一堆的人在护着你们,别那么没出息。”
沈四太太现在比从前几年愿意多说些话了。只是说出的话来,总是毫不留情,听起来很让人伤心。就像那会儿,她明知道她自己的两个孩子是在担心她,却偏偏往伤人处理解,说他们“害怕没出息”。
沈柔凝是无所谓。
沈端榕却显然受了些打击,出了门好半晌的泱泱不快。沈柔凝陪伴安抚了好一阵子,才重新缓过了神。
小孩子总是记不住不快活的事情。
这会儿,见了暴风雨吓人,他就又担心起自己的母亲来了。
“榕哥不担心绩表哥吗?”沈柔凝笑着同沈端榕说话:“这样的天气,绩表哥不知道会不会被分配到什么任务?”
“啊?”沈端榕心思转到了陈厚绩身上,震惊地道:“这样的坏天气!表哥怎么会要出任务!什么任务!”
“正因为这样的坏天气,怕是有不少人是被困在外面没能回到家的。”沈柔凝替沈端榕解释起来:“也肯定会有房子没建的太好太结实的人家,被大风掀飞了房子的,那些人是不是需要帮助?更有那倒霉的,让墙砸伤了树木山石砸伤了,不及时去人将他们送医,他们怕就要没命了。”
“我听闻,往年这个时候,官衙上下的差役,往往是忙不过来的,就需要调动地方上的军队。”沈柔凝道:“今年才有了观音显圣这样的大事,朝廷给了宁波府这样的大的脸面,宁波府也得争气,是万不能由着这风雨给治下百姓带来大损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