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紧张地锁了锁脖子,向后退去。[燃^文^书库][]
“不准乱动!”冷骐夜硬声威胁道,继续向她贴过去。
被他一吼,她就真的不敢乱动了,毕竟眼下这情况,也不是闹着玩儿的,搞不好就掉下去摔个残废,下半辈子就要痛苦度过了。只是他不断朝自己贴紧,那呼吸摄人心魄,让她紧张地双手冒汗。
不争气啊不争气,这个男人稍稍一个小动作就让她紧张得不行。
心绪紊乱,怕破坏了电梯的平衡一念不敢乱动,可男人带电的衣料已经擦着她的身体了,让她全身的温度陡增,活像一只烧热的电饭锅,索性没有灯光,她感受得到旁人去看不到,不然免不得被他一通笑话。
他还在贴近,她艰难地做着躲闪,伸手推住他结实的胸膛,“冷骐夜,你别再贴过来了,为了保持平衡,你最好坐到对面去,两个人坐在同一侧不安全。”
回应她的,不是声音,而是男人威胁低沉的气息,热浪一般拍打在她的脸上。
“冷骐夜!”
她已经被逼得无处可躲了,整个脊背都贴在电梯壁上,冷意袭身,让她冷不丁打了一记寒颤。
炽热的手臂猛地伸过来,抵在她的背后,避免她的背贴在钢壁上。
一念恍然一惊,他细微的动作,让她呼吸猛窒,是她读错意思了吗?这算是体贴关心吗?还是他又开始情不自禁地把她当做夏雪的替身,继而做出这温情的动作。
安一念,别傻了,他对你只会做不好事情,别天真。
挺直腰身,她绷紧了全身的细胞,杜绝自己胡思乱想。
“念念~”
男人喑哑而黏磁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猛地刺激到她的耳朵,让她瞬间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念不敢吱声,心想肯定是自己听错了,如此温柔缱绻的声音,怎么可能是他对她说的,一定是幻觉,是幻觉。
“念念。”低哑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打乱了她的思绪,她紧张地双肩颤抖起来。
冷骐夜靠着她坐下,只是把一只手臂放在她身后,让她的背不至于抵到冰冷的钢壁,他轻唤着,没有做任何越矩的动作。
呼吸早就紊乱得不成样子了,特别是这两声轻唤,让她的脑子彻底变成了浆糊。
一念蹙了蹙眉头,觉得这黑暗变成了梦境,不真实起来,既然是梦境,那有一些奇怪的错觉也没关系吧。
她听到他的一声叹息,心被揪了一下。
已经变成西城第一的他,已经有美满幸福生活的他,为何还会有如此无奈的叹息,是她听错味道了吗?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沉默地听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三年在美国,过得好吗?”冷骐夜深吸一口气,淡声问。
身子瑟缩了一下,一念更加觉得这是梦境,他居然问了这个问题,她曾幻想过他会问这个问题,可是再相遇之后的一次次为难和伤害让她放弃了这荒唐的想法,他莫名的厌恶和讨厌,处处为难,让她痛苦又绝望,确定俩人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而今,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她反倒愣了。
她过得不好,过得一点儿都不好,刚去美国后的大半年时间她都是在病痛的折磨下度过的。
子弹穿透了她的身体,带走了她的孩子,与身体的创伤相比,心灵上的伤严重了千万倍。吃任何东西都反胃,吃多少吐多少,全靠营养液维持脆弱的生命,体重下降到了七十斤,情绪低落,甚至动过死亡的念头。
那些每晚都被噩梦吓醒的日子,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若不是柏崇一直陪着她,这个世界上或许就没有安一念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准确地说是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有几分真心,如果不是真心问,那她便没有回答的必要。
“有柏崇在,你肯定过得好。”冷骐夜略带笑意地补充了一句,倒像是自言自语。
一念冷笑,“是啊,我在那边过得很好,没有你,我自然就能过得很好。这次回来真是天大的错误,我不回来就不知道我还承受着这么多的羞辱和污蔑,不知道你为了夏雪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和清白,简直是不要脸!”她负气地说着,几乎是吼和质问。
狭小的空间,将她的声音放得无限大。
冷骐夜抑眉,跌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