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眉头一皱,“怎么了?”不过是让她陪着出去走走,哪来的这么大怨气。
“自以为是,还那么自私。”祭月拧眉,“见天折腾皇上,一点都不知道心疼。”
“人家心不心疼,与你何干?”拜月不以为意地说,这呆子,根本不懂什么叫情趣吧,“自然是与我不想干,我不过是看着不顺眼罢了。”
“人家用不着你看得顺眼,”拜月嗔怪的语气,走到几月跟前,挑起她的下巴,质疑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的情绪总是不对呢,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祭月脸红地摇摇头,“才没有。”拜月凝神打量她好几眼,说:“有事要和我说,不要闷在心里。”
“嗯。”
“花千凝年纪尚小,性子又直,她不会刻意虚伪地去做讨好人的事,同样,她讨厌一个人也不会有所掩饰。”拜月抚了抚祭月的脸颊,“但是,她对皇上,是越来越好了。”
“是吗?”祭月撇撇嘴,“我怎么不觉得。”
“祭月,你要明白一点,”拜月表情严肃,“花千凝如何,跟你无关,皇上喜欢才是最为重要的,你不要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
“哦。”祭月不情愿地低下头,事情好似确实是这般,她喜不喜欢花千凝是无关紧要的事。
“对了,”拜月本来已经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你身上最近多了一种我不熟悉的味道。”
“恩?”祭月疑惑,“我每日都沐浴的。”
“我不管,若是那味道还在,你就莫要再上我的床。”拜月扭身要走,祭月忙抓着她,“什么味道啊?”
拜月从上到下打量她,看得祭月不自在,目光最后停留在祭月的腰间,瞥到那桃木符,别有深意地说:“无功不受禄,不是皇上赏赐的,别人送的不要随便收。”
“可我都答应花朝了,她已经再做另一个,我打算送给你的……”祭月拽着拜月的手晃,“她说是保姻缘包康泰的。”
拜月些许无奈,“不准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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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祭月去落花苑的偏房,花朝手里握着刻刀,正在做桃木符,“见过祭月大人。”花朝忙跪下施礼。
“快起来,对着我,没必要这般客气的。”祭月笑笑,花朝浅笑,“奴婢怕是这宫里身份最为卑微的人,多多施礼总是没错的。”
“大人,桃木符马上就要做好了,您要是不急,在这小坐片刻。”花朝让座,给祭月上茶,看看人家这礼数,再看看花千凝,真是天壤之别。祭月坐下来等着,花朝自顾说道:“本想多做两个献给皇上和千凝主子的,但是,怕反倒惹得主子们不开心。”花朝也不是痴傻,自然看得出花千凝不喜欢她,话语隐隐透着委屈和无辜。
“你不用想太多,你要取悦的人是皇上,其他人如何看待,又何必在意。”祭月看不得美人难过,之前花千凝受罪,她也颇为怜惜,但现在的花千凝,已是高枝儿了。
“祭月大人说的我都懂,可奴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花朝手里的动作停下,喃喃自语似地说:“本就思念家乡亲人,在这边连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有时候,心里会很难过。”说罢,豆大的泪珠滚落,祭月瞧得十分心疼,坐到她旁边,轻声安慰,“这话说得可是让我伤心了,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把我拒之门外。”
“啊,奴婢怎么敢,”花朝说着就要跪下来,“奴婢不敢高攀,只要大人不轻视了花朝,便是奴婢的福分。”
“我从没轻视你,你莫要把自己看轻了。”祭月忙去搀扶。
“奴婢也知道,在公孙国,优伶地位低贱,”花朝抬手拭泪,“谢大人不嫌弃。”
桃木符直到晚上才做好,祭月强硬留下银两作为酬谢,花朝也只好后收下了。回到未清宫,想直接交给拜月,却发现人不见了,桌上书信一封:祭月,我有事外出几天,你莫要惹祸。祭月叹了一声,兴高采烈瞬间转为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