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钟嬷嬷有些慌了,这种事若是二小姐不追究,悄没声息地掀过去也就算了,偏眼前有个不知好歹,且一直视她为眼中钉的二兰,她忽然又感到绝望起来。
“不是我想怎样,而是你想怎样,回去把你藏在府外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给我送回来,否则,不光你这条命,你家里……”艾澜忽而凑近钟嬷嬷的耳畔,“什么死当?什么花用完了?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男人杜来福在府里是负责采买的管事之一,那可是个肥差,你闺女紫寒在老夫人院里做二等婢女也无需你多费心,唯一不争气的就是你那混不吝的儿子,十八了,成天吃喝嫖赌不干正事,就这样的,也在府里当个门房小厮每月有固定月例拿,除此之外还能时不时地收些打赏,你男人可是管着你不许给你儿子银钱花的,所以,你贪的那些东西还秘密保留着……”
钟嬷嬷脸色惨白,惊恐地瞪着艾澜,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丫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她对她家里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快去办,你拿的都是些轻便值钱容易携带的,现在是申时二刻,限你在戌时前将东西完璧归还,账册上也要记录清楚,否则,我能让你一家子都生不如死,你信不信?”艾澜仍旧是附在钟嬷嬷耳畔说的,晏晓梵、甜杏和香果三人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她们只见到钟嬷嬷的脸色由惨白变为死灰,眼里满是恐惧,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别想着去找你男人想办法,你男人贪污的把柄我也是一清二楚,一旦你男人有所动作,我就将那些把柄告知另外一个负责采买的付管事。付管事你知道吧?对,就是你男人的死对头,你说他若是抓住了你男人的把柄,还不得把你男人整得不死不休?还有你闺女,是夫人的人吧,慈善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你闺女在向夫人通风报信,就像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奸细一样,你说我要是向老夫人告密,结果会如何?老夫人肯定不会怪罪夫人的,而你闺女的下场就是一个死!还有你那儿子,想让他出点事也是极其容易的,听说你儿子觊觎洛姨娘来着,你说侯爷……”
“别,别说了……”钟嬷嬷忽然捂住耳朵剧烈摇头,口中嘶喊着,“求求你,别说了……我按照你说的去做还不行吗?”
“这样才对嘛!咱们都是伺候二小姐的下人,理当同进退共患难,你放心,有我为你说情,二小姐不会将你赶出梵语居的。”艾澜笑着拍了拍钟嬷嬷的肩。
钟嬷嬷如被蛇咬一般猛地朝一旁挪了几步,心道,二小姐还不如将她赶出梵语居呢,这里她真的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别想逃哦,也别寻死,否则你一家子都会给你陪葬!”
“啊——!”钟嬷嬷惨叫一声奔出了正房,在甜杏、香果、葡萄、水梨以及甘草的注目下又奔出了院子。
晏晓梵愣愣地看着艾澜:“二兰,你跟她说什么了,怎么觉着她跟见了鬼似的?”
艾澜笑:“没什么,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那……”
“事情解决了,二小姐的东西戌时之前会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呃,对了,那对赤金镯子已经属于奴婢了吧?”
晏晓梵一听东西可以还回来,登时心花怒放,又听艾澜提到那对赤金镯子,不由地好笑:“那是自然,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